小野微微一怔,木村提的這個辦法他也想過,但是他不願意做,在他的內心中,對貧民動武不該是軍人乾的。再說了,萬一肖鵬就是不放人,你能把抓來的老百姓都殺了?那西河不成了第二個南京?他不能跟松井石根學,也不想做個屠夫,他是職業軍人。可是如何打發木村,他還真是沒有好辦法,大和民族的人本來就固執、較真,這個木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和一根腸子的人說話,最累的是你不知道什麼樣的話會讓他屈服。

小野暫時沒有回話,就去桌子上拿煙,就在這時酒井走了進來,從他臉上的光澤來看,小野知道有了好訊息,緊鎖的眉頭稍稍的開啟了。果然,酒井開口就說:“公田君有了下落,據探子說,八路軍要召開公審大會,然後在大會上殺了他。”

“公審大會的,是什麼東西?”木村莫名奇妙的問。

酒井看看木村,苦笑得搖搖頭,他也說不明白,就把頭轉向了小野,他知道小野是中國問題的專家。

“在大家面前,公佈公田君的罪狀,讓大夥罵他,批判他,這是gongchandang的一貫做法,用意是激起民憤。”小野說,隨後臉色極其難看,因為這種帶有侮辱性質的審判,會在皇軍內部激起極大的報復心裡,讓他的懷柔政策更難執行。

“八嘎!”木村果然氣紅了臉,感到是他本人受了欺辱,戰刀都拔了出來,也許感覺不對,又放了回去,但是眼睛裡射出的目光要殺人。

“時間,地點?”小野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問酒井。

“明天上午在張莊。”酒井回答。

小野起身走到放大的西河地圖面前,仔細的看了起來,張莊遠離西河鎮,兩面是迤邐的大山,東西有兩個出口,人群容易疏散,就算皇軍出動機動兵力也只能走大道,如果從山上繞,現在就得出發,也很難保證不被發現。但是小野想到了,石冠中的皇協軍有一個營離那裡不遠,一個小時就能趕到,指揮官就是那個曲營長,肖鵬難道把他忘了?還是他們根本沒有把皇協軍放在眼裡?以運河支隊現在的戰鬥力,不該這樣輕敵,小野似乎感到有什麼不對,難道訊息有詐?

“那個報信的探子在哪,我的問話。”

小野說完,身子離開了地圖,又從桌上拿起了煙。

酒井走了出去,木村似乎看出了什麼,問道:“大佐閣下,你的懷疑,情報有假?”

“木村君,在你看來,以運河支隊目前的戰鬥力,能否和皇協軍的一個營對抗?能否敵得過皇軍的一箇中隊?”小野坐回了沙發上,眼睛看著木村問,嘴裡輕輕的噴出一口煙。

“不能。”木村口氣堅定的回答,按他的計算,透過飛虎山和松樹嶺的兩次大戰,運河支隊損失慘重,就算他們補充了新兵,可是和一個營的皇協軍較量,還是十分困難,再說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武器彈藥。

“呦希。”小野拍了一下沙發扶手,表示贊同木村的話。“明知不敵,他們卻要拉開架勢召開公判大會,難道肖鵬當我們是傻瓜、聾子?他要幹什麼?”

木村正要回答,見酒井領著探子走了進來,就打住了要說的話,站到了一旁。

探子似乎有點怕小野,說話吞吞吐吐,後來總算把話說完了,氣得小野揮揮手讓他走了出去,心裡更加不安了。按照探子的說法,運河支隊不但搭起了臺子,還貼出了佈告,甚至佈置好了刑場。那就是說,肖鵬是在公開宣戰了,他憑什麼敢那麼幹?難道肖鵬瘋了,有什麼實力和皇軍叫板,有什麼能力保護到場的百姓?憑他對肖鵬的瞭解,這是個喜歡動腦子的人,不至於拿雞蛋往石頭上撞吧?一定有陰謀。

“你們的說說,探子的訊息是否可靠?”

“他看到的一定是真的,這個的,我的敢打包票,只是我的感覺,八路的膽子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