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和吳兵一道去了公園。一向迷戀山水的肖鵬,無論事情多忙,只要有一點空閒,他所經過的城市,山村都會留下足跡。憑弔古人,寄望山水是他心中永遠的夢,以至於有的時候,他都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個軍人。

秀麗的公園內,雖然還佈滿了寒冬留下的蒼桑,幾株生命力頑強的樹木卻開始變色,岩石中間的縫隙裡,倔強的小草探出了綠色,儘管那綠只是星星點點,用肉眼都難發現,卻被肖鵬捕捉到了。

“少掌櫃,你看什麼?”吳兵奇怪的問。

“小草。”肖鵬指著石縫說,又道:“這就是生命,只要有一點點可能,它們就要噴芳吐綠,誰要想消滅有生命的東西,那是白日做夢。”

吳兵張大眼睛,聽著肖鵬含有深義的話,卻是一頭霧水。他實在弄不明白,小草冒芽很正常,並不值得大驚小怪,肖鵬在發哪份感慨呢?

看見吳兵那付困惑的樣子,肖鵬不覺啞然失笑,感覺是對牛彈琴了,心想吳兵怎麼會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肖鵬相信,如果沒有戰爭,憑他的文學素養,會去選擇當詩人,或是作家,絕不會靠體力吃飯。他沒有對吳兵再說什麼,帶頭向公園裡面走去。走過湖畔,前面是曲徑通幽的園林,大片的樹木雖然沒有冒青,可是由青石板鋪成的小路蜿蜒延伸,到也別有一番情趣。卻不知為什麼,這裡除了他們,並沒有行人來,難道景色到此為止了?看著又不像,如果前面沒有了景色,鋪這條石板路不是白費功夫?園林的設計者不會如此低能吧!果然,拐了幾個小彎,不遠處出現了亭閣,還有讓行人憩息的房子,只是不知為什麼,四周冷冷清清,像是很久沒人光顧了,不帶絲毫煙火味。

“站住!”喊聲彷彿從地獄裡鑽了出來,聲音尖細而乖戾。隨著喊聲,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冒了出來,一個斜眼吊鼻,敞著懷,手裡拿著大片刀。一個又矮又胖,像尊羅漢,拿著軍刺,兩人一左一右,把狹窄的小路堵得嚴嚴實實,像是受過軍事訓練。

肖鵬一見哭笑不得,故意繃緊臉說:“光天化日的,你們要搶劫?大爺我可沒錢。”

“去,去,去,誰希罕你的錢,滾一邊去,別耽誤老子的事。”拿著大刀片的青年說。

“這路是你家買去的?花了多少錢,賣給我行不?”肖鵬看出了這是兩個浪蕩子弟,逗弄著說。

“嘿,大哥,他拿咱們開涮。”胖羅漢似的青年湊到拿大刀片的青年身邊,一臉壞笑的說。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社會混混,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刷……”大刀片劃了一道弧光,摟頭就照肖鵬砍來。這被叫大哥的青年,看來是喜歡動手不動嘴的,上來就是狠的。

吳兵站在一旁早就耐不住了,只是肖鵬不說話,他不敢亂動。此刻一見對方掄起了大刀,哪裡還肯放過。他那靈動的身子箭一般的射了出去,一拳打在對方臉上,順手搶過大刀片就向遠處甩去。只聽一聲悶響,刀尖扎在大樹上,晃了兩晃不動了。

胖羅漢見同夥吃虧了,暗吃一驚,臉上卻還掛著壞笑,兩手握緊了軍刺,一聲不響的來了個白舌吐信。他哪知道吳兵正在那等著,軍刺還沒刺到位,就感到涼風撲鼻,他那足球似的腦袋是閃開了,可是襠部卻捱了狠狠一腳,頓時有了鑽心般的疼痛,兩眼一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