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鮮血滴在心頭上。

心,在滴血。

「這些是甚麼花?」

「是我故鄉的【泣魂】。」

魅星暗地一凜。

魔界花朵,各具魔力,但付出的代價也不輕。

「這樣奇怪的名稱。種子是何模樣的?」

闇月微笑的搖頭不語。

「我是你的兒子,你竟然甚麼也不告訴我。」魅星鼓著腮,嘟著小嘴氣悶的說。

搖搖頭,伸出手指,寵愛地戳戳夜鼓著的氣泡,闇月道:

「鼓著腮幫子,夜,不怕變醜?」

魅星,掩住被戳的小臉,氣惱似的橫闇月一眼,扁扁小嘴,不發一聲。

闇月終於解釋:

「是血。」

「甚麼?」

驚呼:「血?」

「只是一小滴血,沒有甚麼大不了的。」輕牽著小手,在一棵碩大的松樹下安坐。

「來,在這裡感受一下那和暖的薰風吧。」闇月,拍拍柔軟的草地。

「嗯。」

闇月倚坐在樹下,伸出長腿,讓夜躺睡在自已的大腿上。

魅星輕捏著耳垂,閉著目慢慢的回憶。

【泣魂】這名稱曾在那兒聽過?

對了,那一次亦是這樣枕睡在月的腿上,月正翻閱【魔界植物寶鑑】:

『哈,原來【泣魂】可召喚魂魄。』

『哦,代價是甚麼?』

『心頭血。』

魅星一震,驀地張大眼睛。

「怎麼了,造惡夢?」

魅星坐起身子,倚靠在月的身上,漫不經意的問:

「剛剛你曾說,【泣魂】的種子是血形成的,究竟是甚麼的血?」

「為何這樣感興趣?」

「你不喜歡我,所以甚麼也不對我說。」氣鼓著。

輕笑一聲:

「呵呵,夜真孩子氣。」揉揉那頭短髮。

「說甚麼來著?」

「…………………………」夜,依舊氣鼓鼓的。

闇月,無奈一笑,坦然道:

「那是我的心頭血。」

魅星一震。

闇月眼望遠方,淡淡然,語:

「要召喚故鄉的花種,就要用銀針刺入心胸,取得一滴鮮血。血銘刻著當下心中的思緒,再以力量化成種子,種植入地就可以了。」聲音充滿期盼:

「花兒盛開,就能呼喚逝者的魂魄。無論魂落何方,也能聽見【泣魂】的低語。」

闇月說得淡然平靜,魅星卻聽得心驚。

「自星死後,我每天都種下一枝【泣魂】,代替我的心聲。」

月的心臟希非傷痕累累?

微風輕輕吹,送來【泣魂】一陣陣的低訴:

請你回來

我生不如死

為何魂不入夢

你魂落何處

我好恨

我恨自傲於力量

我恨無力可施

……………………

魅星恍悟。

那日日夜夜傳至宇宙深處,靈魂所在地,是月千年以來,旦夕的泣血。

「那不是很痛的嗎?」心疼憐惜。

「比起失去星的苦楚,心頭的血算不了甚麼。」

闇月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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