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拒北城以北,就麻煩你們了。”
屋內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李功德轉身跨過門檻後,對身邊同行的城牧大人笑眯眯道:“咱們王爺的字,那才是真的好,風骨錚錚,意氣張揚……”
許煌同樣笑眯眯道:“隔著這麼遠,李大人就不怕王爺聽不見這番話?”
李功德壓低嗓音,“王爺是武評大宗師呢。”
許煌伸出大拇指,“佩服!”
屋內正在醞釀書信措辭的徐鳳年哭笑不得。
就在此時,刑房那位拂水房大諜子領著一名女子快步走到門檻外,女子頭頂帷帽,
然後兩人停步不前,哪怕這棟位於藩邸的小屋內,是當之無愧的北涼頭等樞密重地,那位拂水房諜子仍是覺得不適合介紹公然女子身份。
徐鳳年停下筆,抬頭望去。
拂水房諜子並未出聲,只是謹慎至極地微動嘴唇。
東嶽。
徐鳳年悚然起身。
第398章李義山
徐鳳年起身後放下筆,那封寄往鳳翔軍鎮的書信才寫到一半,便跟楊慎杏打了聲招呼,先把書案空著,公門修行境界深厚不輸李功德的副節度使,自然淡然應諾。
徐鳳年讓拂水房諜子頭目先回刑房,獨自領著那名帷帽女子前往二堂簽押房隔壁的書房,當他親自輕輕關上門的時候,女子摘下帷帽,露出一張足可稱為傾城的臉蛋,能夠讓一間簡陋書房蓬蓽生輝的她,姿色確實會給人驚為天人的感覺,這座拒北城內應該就只有容顏傾國的姜泥,才能夠徹底壓她一頭。徐鳳年當時看到拂水房諜子的唇語後,腦海中蹦出的,不是更為天經地義的東越二字,而是相對生僻的東嶽,這才是真正讓徐鳳年如此謹慎的原因,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場不為人知的漫長等待,徐鳳年從尚未世襲罔替之前,就開始等著水落石出的一天,當年他以世子殿下身份孤身趕赴北莽,不過像是處在先手階段尾聲的落子,哪怕第一場蕩氣迴腸的北莽大戰已經落幕,第二場大戰也已是如火如荼,仍然只能算是這盤春秋大棋的中盤,只有等到這名女子,才算開始真正收官。
世人皆知在南疆比燕敕王趙炳更像藩王的納蘭右慈,碩果僅存的春秋謀士,身邊經常跟隨五名容貌國色的貼身丫鬟,暱稱古怪,分別是酆都、東嶽、西蜀、三尸和乘履,總計五人十字。
她正是納蘭右慈婢女之一的東嶽,面對這位離陽王朝兵權最重的年輕異姓王,竟是泰然自若,微笑道:“既然王爺這麼緊張,想必是已經知曉早年我家先生與那幾位已故故人的謀劃了,如此更好,省得奴婢多費口舌。”
徐鳳年沒有落座,只是站在那張普通黃楊木書案附近,也沒有給她搬來一條椅子,兩人就這麼相對而立,他開門見山道:“我師父選定的棋子,包括舊北院大王徐淮南在內,如今都已死絕,你先生那邊還剩下誰?”
婢女東嶽笑道:“王爺不妨猜猜看?”
徐鳳年眯起那雙丹鳳眸,臉色陰沉。
她對此視而不見,嘖嘖道:“如今中原盛傳十年修得宋玉樹,百年修得徐鳳年,千年修得呂洞玄,王爺你當下表現,可是有些名不副實。”
春秋九國一局棋,洪嘉北奔作為春秋戰事的帷幕,既是收官,也是先手。本是屬於不同陣營的四名中原讀書人,心有靈犀地聯手佈局,春秋三甲黃龍士,聽潮閣李義山,南疆李義山,離陽帝師元本溪。自大秦立國之後,北方草原騎軍無數次南下叩關,禍亂中原,中原士庶避難遷徙,皆是由北往南一退再退,被後世習慣性譽為衣冠南渡,比如永禧末年的“劉室幸蜀”和大奉王朝覆滅後的“甘露南渡”,春秋九國中國力最為鼎盛的大楚姜氏,當時之能夠被視為繼承了大奉衣缽的中原正統,就在於那場甘露南渡中的大小三百餘世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