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著武承義,見他匍匐在馬上,顯是受了不輕的傷,隨時做好了準備救護他。

而此時,兩軍分離出來,山上射下的箭矢越來越密集,不停有人倒下。

“不要停,衝出去”

馬匹踏過,飛塵遍天,聲震谷內。

這一次雲國中計,雖救回了武承義,但損失了五千兵馬,主帥又身受重傷,對雲國而言,實在是重大的損失。

“元帥醒來沒有?”雲諳詢問著伺候武承義起居計程車兵。

那士兵只有十五六歲,聞言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回將軍的話,元帥一直沒醒。”

雲諳點了點頭,走到武承義的榻邊,垂眼看他,見他雙眉緊閉,嘴唇發白,胸前纏著白布,還有點點血跡暈染出來。

“再傳軍醫來看看……”雲諳轉頭對那小士兵道。

“是,將軍,”小士兵答完話,就轉身出了大帳。

突然,一陣咳嗽聲從身旁響起。

雲諳臉上一喜,“元帥,您醒了?”

武承義疲憊地睜開眼睛,看著雲諳點了點頭,“咳……水……”

雲諳轉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茶杯倒滿了水遞到武承義面前。

武承義接過,咕嚕嚕地喝了下去,才精神了許多,“咳……那一戰,咳……我們損失了多少人?”

雲諳把傷亡情況作了彙報,然後在武承義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蹊蹺。”

武承義讚賞地點了點頭,把杯子遞給他,“你說說,哪裡蹊蹺?”

“雲國與蠻夷的戰爭已經持續了數十年,可他們向來馬上來馬上去,以絕對實力抗爭,從未使過如此手段,是以我們才會吃了這次大虧,我懷疑……是有人設計想坐享漁翁之利。”

武承義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只披了件單衣,對雲諳道:“繼續說……”

雲諳點了點頭,“先前和蠻夷一戰,興國不曾出兵,此時若我們和蠻夷一戰弄得兩敗俱傷,也只有興國從中獲得的好處最大。”

武承義道:“你說得沒錯,此戰無論戰或是敗,我們都是輸家,贏家始終只有興國,所以,此戰,眼下只能議和。”

“哀家最近眼皮直跳得緊,前線可有什麼訊息傳來?”武太后詢問了旁邊的蘭姑姑。

蘭姑姑哪裡知道朝堂大事,也知道太后這話不是在問她,而是心中不安。

武青悠坐在旁邊,也有些不安穩,前些日子她也老是心慌眼跳,這兩日才逐漸好了,但因為武太后這一說,她心又瞬間提拉起來。

“姑母,要不派宮人去問問皇上?我也擔心的很”

正說話間,殿門開啟,雲祺走了進來,“給母后請安。”

武太后身子不爽利,靠在軟榻上揮了揮手,“坐吧。”

雲祺看了一眼武青悠,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看自己一眼,心中暗歎一聲,依言坐到了武太后身邊。

“皇上,哀家問你,前線可有什麼訊息傳回?”

雲祺點了點頭,“朕此來,正是為此事。”

“哦?說吧……”

武青悠雖然沒有抬頭,可也尖起了耳朵在聽。

雲祺道:“武元帥上的摺子說此戰恐有興國在暗中操控,唯有勸服蠻夷議和,朕拿到摺子,想來問問母后的意思。”

武太后一時不答,只是點了點頭,爾後良久才道:“若真有興國參與,那麼就按武元帥所言,暫且休戰,只是這臥榻之側,有他人虎視眈眈,始終是無法安睡,皇上,究竟該如何做,你可得有計較”

武青悠耳聽著兩人對話,不動也不吭聲,只是偶爾能感覺到斜前方那一道視線會時不時地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