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起擔憂:“如果真的不好找,阿飄可怎麼辦呢?她就只剩不到七天的時間了,錯過了她就會永遠被判官從生死簿上劃除名字,再不能入輪迴。”

展昭面上有些不忍,他仰頭喝光杯裡的酒,沉默一會後突然擲地有聲的說:“無論如何,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哪怕已經入土為安,展某也要把他帶回來,給李家賠罪。”

“要是有他的生辰八字就好了。”胡六福惆悵的支著下巴轉頭看著窗外已經黑透的天際,“或者有他以前用的什麼東西,哪怕是一根頭髮也行,我就能追蹤出他的下落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即便有他遺留的什麼東西,怕是也找不到了。”展昭沉聲說,“我下午去向包大人彙報的時候,包大人已經派人去準備了,只要能拼湊出他的畫像,我們就有幾成把握把他翻出來。”

胡六福突然懷念起現代生活來,指紋dna監控三大網撒下來,天王老子也跑不了。

兩人本來是出來吃點美食放鬆下心情,結果越吃心情越不好,到了月上柳梢頭的時候,兩人才結伴一起回家。胡六福知道展昭為了這事而心憂,想了想安慰道:“其實展大人你不用自責,作為官府的人,你已經盡職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吧。”

“我只是擔心,李姑娘的冤屈得不到公正的結果。”展昭走在空巷的街上,手中握著自己的巨闕緩緩前行,“我自從投身公門就一心致力於跟隨包大人查案,卻沒有哪次讓我這樣憤慨卻又無奈。”

胡六福笑著說:“可是展大人前兩天還安慰我呢,如今自己又心緒不寧。”

展昭低頭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他們兩人肩並肩一起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走,穿過這條空巷再走幾步就到家了,胡六福喝了點小酒卻沒像上次那樣醉,他在想如果真的不能找到那個畜生,要怎樣才能勸她安心去投胎,這聽起來比查案還要難。畢竟做野鬼二十多年就為了一個公道,想要她無功而返也著實委屈了她。

胡六福邊走邊亂想,剛好有個打更的老頭從對面過來,胡六福往展昭身邊靠了靠給他讓路,在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胡六福藉著月光看到那老頭就是那天第一個上門讓他算姻緣的人。

還挺巧。

胡六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轉頭對展昭說:“大爺也挺不容易,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半夜出來打更,天又挺冷的。”

“雖說辛苦了些,工錢也還是可以的。”展昭低頭看到前方路上有個小坑,貼心的把胡六福往身邊又帶了帶,“養老也不必擔憂。”

胡六福點點頭,很快就把這事揭了過去。

如果沒有阿飄的這件事的話,就這樣偶爾跟展昭一起趁著月夜壓馬路也挺好的。

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後,胡六福簡單洗漱就癱在床上不想起來,阿飄在屋子裡自己飄來飄去的玩,偶爾她也會在胡六福的允許下到屋子外頭散步,只要不嚇到其他人。

胡六福躺在床上看著房梁發呆,阿飄就趴在他的床邊幽幽的開口說:“道長,真的找不到殺了我全家的兇手了嗎?”

“包大人說他一定會盡力的。”胡六福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怕他想不開。

阿飄卻沉默了一會兒,“可是我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胡六福從床上坐起來,他心裡有些煩躁,伸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愧疚的說:“對不起啊。”

阿飄的那雙空洞的眼眶裡流露出一些傷感來,“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道歉?殺我的人才應該道歉呢。”

“我放了大話說要幫你,結果卻還是沒有一絲頭緒。”胡六福低聲道,“還有六七天的時間呢,咱們不要氣餒,還有希望的。”

阿飄低頭好一陣子不說話,想來她也知道這不過都是安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