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就站在隊伍中。

白袍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二丫昏昏欲睡,要不是周圍總是有無數人的聲音,她都以為自己死了,總是有一些聲音,吵吵鬧鬧,撓的人不得安寧。

隊伍越來越長,黑袍揹著二丫等了很久很久,終於快輪到她了,可是黑袍卻很焦急,時不時的扭頭往醫館外頭看。

朦朦朧朧的看到隊伍最前面是一個白髮老頭,很親切的模樣,對每個病人都笑臉相待。

那笑很和煦。

很舒服,二丫趴在黑袍的背上,懶懶的,似乎有點期待起來。

感覺到背上的人換了個姿勢,黑袍少年身子僵了僵,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因為他開口,也只能是“嗚嗚嗚”。

終於下一個就輪到二丫了,前面是一個老大嬸,大嬸話很多,臉皺的跟樹皮一樣,在排隊的時候就一直左右找人說話,她穿的鮮紅亮麗,一張臉也塗的十分粉白,嘴唇那裡用紅紙印的紅紅的,由於她一直說話,那紅色就印到了嘴唇外面,如同一個血盆大口一般。

但就是長成這樣,這大嬸卻還渾身透著一股自以為美麗的妖嬈氣質,看得人覺得很要命。

以往要是二丫看到這樣的人定然會覺得有些厭惡,可是這時候,她卻覺得很是可愛,這大嬸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她完全以自己為中心,活的十分恣意。

大嬸滔滔不絕的對著白髮蒼蒼的老大夫說話,搔首弄姿,還不停的眨眼。

老大夫卻一本正經,好脾氣的聽大嬸嘮叨,沒完沒了的,等的後面的人都心急了,老大夫卻還是一臉笑容,慢悠悠的。

這時候,黑袍少年更加著急的往後看,終於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了。

二丫感覺到揹著自己的身體動了一下,也懶懶的扭頭看了一下,只見白袍少年緩緩的走來,臉上掛著笑容,手裡多了一個袋子。

只是他走過的地方,卻留下一串腳印,那串腳印有淡淡的血跡。

白袍少年赤著腳,能把無界城的雲石板上面的刻字輕易抹掉,可是此刻他的腳卻在流血,他受傷了。

他走來,見到二丫睜著眼在看他,他朝二丫笑了笑,伸手在她那裹著布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

前面的大嬸滿足的離開了,還沒有吃藥,似乎病就好了,不過原本也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只是覺得她話特別多。

輪到二丫,黑袍少年小心翼翼的把二丫放到椅子上,並解開了她頭上纏著的布,頓時,身後排隊的人都後退了好幾丈遠。

“太可怕了,都爛成那樣了,不會傳染吧……”後面的人議論紛紛。

老大夫也面色嚴峻。

看到黑袍少年的手碰觸二丫的腦袋腐爛的地方,連忙喊道:“不可!”

黑袍少年搖了搖頭,“嗚嗚嗚”的叫喚著,同時比劃著手勢,老大夫一下子明白,他是說,平時都是他幫忙換的,沒事。

白袍少年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大夫眼前,開啟袋子,居然是整整一袋上品靈石,有數百個,看樣子,能買下這家醫館。

兩個少年眼神誠懇的看著老大夫,“嗚嗚嗚”,同時彎腰鞠躬。

老大夫看到那一袋靈石,眼神一亮,緊接著又長長的嘆息道:“不是我不想賺錢,賺個錢容易麼,我看個病,還要陪聊,只是兩位小哥,這姑娘得的是惡疾,會傳染的,我沒有辦法救,實在是不死心,你們可以把她送到無界城的白影州去,那裡或許有一線生機。”

白袍少年,從袋子裡拿出一個靈石,遞給老大夫,“嗚嗚嗚”的比劃了一下,老大夫立刻明白了,畫了一副詳細的路線圖遞給了他,說道:“你們兩是兄弟吧,我不能治她的惡疾,但是可以治療你們的啞病,還有你的左腳,腳筋斷了,再不治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