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一行往洛陽來,過關中時牽招又派人護送,劉備得知與荀彧商議道:“張松遠來,何意?”

荀彧道:“我平定漢中,劉璋恐懼,派他探我虛實而已。”

“既知用意,該如何應對?”

“大戰方歇,不宜動兵,張松來時主公可以恩義待他,以安蜀人之心,若能不戰而定巴蜀,上上之道也。”

劉備便喚人下去準備。張松車馬過了潼關,直至弘農,就見一隊軍馬,立於官道迎候,為首大將壯如熊虎,卻穿著一身禮服,說不出來的滑稽,見眾人到,催馬上前來問:“可是益州張別駕?”

“正是,將軍何事?”

那將慌忙下馬,拱手道:“在下...俺是許褚,奉主公之命,在此專門迎接別駕,額...俺是粗人,不太懂禮節,別駕遠來辛苦請先吃點。”

“莫非是皇叔駕前虎侯?”

“是俺”,許褚喚軍士奉上酒食,舉著酒杯,有些尷尬道:“末將敬先生。”

張松笑道:“虎侯不必拘束,隨意就好。”

許褚取過酒罈狂飲起來:“先生爽快,要不是荀令君讓待客有禮,俺才不整這些花裡胡哨。”

張松大笑,飲了數杯,許褚扶他上車:“先生坐好,俺來趕車。”

張松暗思:“劉玄德爵封唐公,萬人之上,卻如此寬仁愛客,但願不負此行!”

許褚駕車,隨從乘馬,一行數十人,晚間趕到谷城,城外已有百人擊鼓迎接,為首一人翻身下馬:“大將軍府長史龐統,奉主公之令,特來迎接先生,請先往城內歇息。”

張松趕忙下車:“原來是鳳雛先生,失敬。”

龐統引著二人進到館驛,擺上酒宴,三人留了一宿。

次日,吃過早飯,出發往洛陽來,不多多時已到城外,只聞金鼓齊鳴,張松掀簾看時,一行人驟馬趕到,正是劉備、荀彧,兩人見車駕到,先下馬迎接,張松也下馬還禮,劉備道:“早聞別駕之名,山川阻隔,無緣一見,今聞出使,特來迎接,請入城暫歇,再議大事。”

“不敢,皇叔請。”

劉備就引張松入城,至府衙見禮畢,命人準備酒宴,眾人只顧勸酒,完全不提西川的事,張松拿話試探:“皇叔掃清中原,又得了漢中,可喜可賀。”

荀彧道:“國家喪亂,群雄肆虐,我主心憂社稷,不得已而用兵。”

張松道:“以皇叔麾下文武之盛、土地之廣,漢室必可復興。”

龐統道:“話是這麼說,但曹操、孫權、士燮等輩皆倚仗兵威,抗拒朝廷,實在讓人煩心。”

張松道:“天下州郡,皇叔已得大半,孫權、士燮、曹操雖割據疆土,實則不足為懼,若朝廷起大兵討賊,定可削平叛亂。”

劉備道:“先生之言有理,但淮南、青州、江東都是險要之地,我屢次征伐收穫甚微,若大軍遠征,又恐他聯合來犯,讓人擔憂。”

張松略有所思,接著,一連數日只是飲宴,都不提西川之事,張松自思:“劉備待我甚好,就是不知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明日再試他一試。”

次日,張松請辭,劉備與文武出城送別,親自把盞道:“蒙別駕賞光,這三日讓我受益匪淺,此去關山阻隔,好好保重。”

張松身材短小,相貌醜陋,常被人瞧不起,哪受過這種待遇?當下拜伏道:“主公厚恩,張松無以為報,我看眼下,曹操、孫權等人依山據險,不可急圖,還得另做打算。”

“請別駕賜教”

張松道:“蜀地物產豐富,戶口百萬,智慧之士久慕皇叔之德,今若率得勝之師,就取西川,則天下不足平也。”

劉備道:“西川山險地峻,車不併行,馬不聯轡,我軍取漢中已是千難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