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弦月,只見他前一刻還執拗的咬緊著慕曄的肩膀,察覺金光劈來後怔一怔,身子以一種怪異的姿勢一斜,就著咬力將慕曄一帶。慕曄可悲,生生替它擋下那道金光。弦月則瞬移到了一邊的涼亭之內,輕飄飄的落了地,似是淡漠般的瞥一眼院外之人,低頭慢條斯理的以爪拭去嘴角的血跡。

慕曄被折騰得不輕,又被抓著擋了一擊,內傷外傷皆不輕,忍不住俯身吐出一灘鮮血。

我摸了摸被弦月咬的那處,覺著弦月待我確然算是溫柔的了,不愧是師尊的靈寵,果真妖孽到無以復加啊……

“這是哪兒的兇獸!竟敢傷我曄兒!”院外傳來一聲呵斥,語氣生硬,蘊著滔天的怒意。我不敢抬頭也知曉那便是天帝的西妃,慕曄的生母。

四周靜了一會,唯有慕曄那在哼哼唧唧的喊著疼。七殿下作為院內唯一個檯面上的人,尚還有那個責任說兩句場面話,聲音不卑不亢道,“帝妃,現下還是先行治療三殿下得好,這獸許是哪位仙上一時不慎走丟出來的罷。”

七殿下的話音剛落,我只覺周遭仙氣頓時湧動,涼亭那處傳來一聲悶悶低響,接著便是起伏的斷裂之聲,視野之內唯見的涼亭之頂朝一方傾斜,斷裂聲終結於一聲轟鳴之中。

整座涼亭居然就那麼坍塌了。原本處於涼亭之內的弦月從新落於距我不遠的圍牆上,眸色之中一分嗜血,緊緊盯著西妃,低低的發出一聲咆哮。

西妃冷哼一聲,語氣中的殺意甚濃,“這樣的兇獸若不斬殺了,受傷的可就不會僅僅我曄兒一個了。”金光頓時四射而起,絢麗而奪目,招招逼人,弦月卻輕鬆從容的閃來晃去,縱然同樣有些惱火了,卻僅僅只是閃避,而未主動的攻擊。西妃洩火不得,心中一團怒火燒得更旺,周遭的靈草被波及,無故損失了不少。

我常聽人道,天族西妃寵溺其兒那是出了名的,不但護短脾性也記仇易怒,最為典型的事例是有關於一個性子迷糊的仙婢及其悲慘的後半生。

一日西妃去看望他家曄兒,沒想慕曄一晚笙歌,及至凌晨才將將睡下。進門的時候,慕曄正睡眼惺忪的由著仙婢幫其束髮,身子無力賴在一邊扶著他,面色潮紅小仙身上,時不時在其身上揩些油。

西妃好歹是名門之後,雖說護短,親眼見此還是忍不住有些上火,站與其面前,冷聲喚了句,“曄兒。”慕曄向來會拿捏面子上的功夫,雖說人人皆知他是個紈絝中的翹楚,卻沒被他家母后撞見過幾回,加之甜言蜜語的敷衍哄騙,西妃也便對他睜隻眼閉隻眼了。但這回被抓了個現行,慕曄聽得他家母后的聲音不善,一個機靈醒了,身子一正,狠狠推開了身邊的小仙。不想兩方的小仙,一個是真的見不得人,一個卻是光明磊落的僅僅只是幫他束髮,且事故也就發生在這麼一推之上了。那束髮的小仙懵懂,被推開之時一直沒想明白自個是為何要被推開,故而也就沒能反應過來將手中拽著的慕曄的頭髮給鬆了。

一聲慘叫過後,小仙眼巴巴的瞧著手上一大撮的頭髮和慕曄近乎扭曲的臉。唯感知到西妃掌下生風,一點沒猶豫的賞了她清脆響亮的一耳光,愣怔間,後半生就這麼被打上了悲慘的字眼。

聽說那小仙是被安置到了某個上古尊神的陵墓之中做看守,那方空間不穩,一個不慎被捲進了空間裂痕,便沒了生還的可能了。總歸她們母子向來不怕人說道,即便做事狠戾了些,只要不叫天帝察覺反感,那就不是件事。

我蹲在草叢中細細的回憶了這麼件傳聞,覺得頭愈發疼得厲害,弦月不懼她,我卻有些忌憚。無論是被那金光小小的擦邊射過,還是不甚被她察覺了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