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靜的誘惑,小叔迎上去。

他說:「詞平,你仍是我所見過,最有克拉斯的女人。」

「謝謝。」平姐笑一笑。

「歡迎加上我們的旅遊隊。」小叔說,「起航。」

瀟灑的小叔與俊秀的平姐看上去像是畫報上的時裝模特兒,有什麼理由這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呢?單為了旁人的眼睛已是最好的理由。別以為旁人的觀點言論不重要,人是群居動物,除非有過人的性格與意志力及才能,否則隔壁三嬸說些什麼事非還是重要的。

我衷心讚美,「你們真是一對。」

小雨堅持說:「立功說得對。平姐這麼漂亮的人,只有與小叔在一起最好看。」

平姐笑了起來,「你們這兩個孩子!」她表情看上去充滿了歡愉,但是聲音中一點快樂也沒有。

一切都是試管控制的,在適當的時候,擠出歡笑,又在適當的時候,擠出客套的話,一個人若不對行為舉止加以控制,很快會成為人神共厭的十三難。

但平姐這樣理智可愛,又有什麼高興?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

自此以後,他們恢復邦交。

唯恐打糙驚蛇,我與小雨都故意不提他們的事。

但可以看出小叔有改變。他開始早睡早起,修飾自己,本來三天也不刮一次鬍髭,現在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衣履突然光鮮起來,心情也好得多。

小雨很有深意的同我說:「這一對璧人,不知恁地,蹉跎這麼些年。」

我笑說:「聖經上說:什麼都有時候。」

小雨又提點我,「我們別跟了他們的樣子學才好。」

「不會的,」我很有信心,「怎麼會呢。」

「我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到什麼地方去渡蜜月最好。」小雨說:「希臘?巴哈馬?」

「太陽太大了,沒有一點想家的餘地。」

等平姐先結婚再說吧。

小叔與她走得很好,兩個人一星期見一兩次,連我這麼熟的「老朋友」,都不敢約平姐,生怕誤了她的正經事。

是她自己打電話來找我。

「小功?怎麼不見了人?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便不來騷擾你。」

「你少跟我裝神弄鬼的,今天下班有沒有空,你來一次。」

我興致勃勃的上門去,買了許多生果禮物。

一切與多年前一樣,我還是那麼的愛她,見到她,心底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洋洋。

「平姐。」

「你看上去很高興呀。」她注意到,「心情好得很呀。」

是的,為了她,因為她終於得到了歸宿。

我吹出一聲口哨,躺在她的長沙發上。

「小功,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

「說呀。」我也猜到七八分。

「說起來真難為倩,我彷彿有無限勇氣似的,小功,我又要結婚了。」

我舒出一口氣,「太好了,平姐,太好了,我由衷的祝福你,這一次你一定會得到幸福。」

「是的,我也這麼想。」

「別介意!人冢說,第二次婚姻往往比第一次幸福,因為當事人知道應該如何選擇,你說是不是?」

「我當然說是,但是這麼一來,我像是成了結婚專家似的。」她有點不好意思。

我微笑,「你千萬別有這種想法。」

她也笑,「小功,你永永遠遠是我的影迷。」

「婚後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移民,過一種比較清淡的生活。」

「移民,小叔不反對?他在這裡的事業剛剛展開。」

「小叔?」平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