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坐在她的身邊。

雲子側著頭,用一種十分好奇的眼光望著我,我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來柔和:“雲子小姐,我已經知道了你很多事!”

雲子居然立時開口說話了,可是,她說的還是那一句話:“不是我,是另一個女人!”

我笑道:“當然不是你!”

雲子怔了一怔,陡然之間,大是高興,叫了一聲日本女性常用的表示高興的“好呀”,道:“不是我!”

我心中大是興奮,使得自己的聲音再誠懇些:“不是你,可是,那另一個女人是誰呢?”

我根本不明白雲子口中“不是我,是另一個女人”意思是甚麼,只是感到她不斷這樣說,目的像是想否定甚麼而沒有人肯相信她,所以我才“投其所好”這樣子問她的,也沒有想得到甚麼滿意的回答。

可是雲子一聽我這樣問,卻有異常的反應。

她先是陡地一怔,像是正在想甚麼,接著,她現出極其茫然的神情來,聲音苦澀,倒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可是隻有一個瘋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說道:“另一個女人?是我!”

要不是我明知雲子已經神經失常,我一聽得她這樣講,早起身就走,不會再和她談下去了!

聽她說的話,簡直不是人話!

雲子先說:“不是我,是另一個女人!”

雲子又說:“另一個女人,是我!”

天下再沒有比這兩句話更矛盾荒誕的了,我只好苦笑,望了她片刻:“你還記得板垣一郎?”

雲子側著頭,一副茫然的神情。

我又問道:“你記得你自己是甚麼人?你是一個歌星,是一個很美麗動人的女孩子,你來自靜崗,你獨自在東京生活──”

我就我所知,儘可能提示著她,希望她至少能記起自己是甚麼人。可是雲子對我的話,只是搖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約四十分鐘後,奈可來了!

這時候,我早已在十分鐘前,放棄了和雲子的對話,只是我望著她,她望著我,一起坐在床沿上。奈可推門進來,一看到了雲子,便發出了一下低呼聲,急步來到了雲子的身前。

雲子看到了奈可,也陡地震動一下,突然站起,向奈可撲了過去,抱住了奈可,叫了起來:“不是我!是另一個女人!”

奈可一手撫著她的頭,一手拍著她的背:“甚麼另一個女人?板垣這傢伙,又有了另一個女人?”

雲子卻不理會奈可在說甚麼:“那另一個女人,就是我!”

奈可怔了一怔,向我望了過來:“雲子她怎麼了?這是甚麼話?”

我苦笑了一下:“她神經失常了!”接著,我將警方發現雲子的經過,約略地講了一遍。

雲子一直把著奈可,奈可聽完之後,輕輕推開了她,扶著她坐下來,托起了雲子的下頦在這樣的一個江湖小混屁的臉上,居然充滿了極其真摯的關切:“雲子,別急,慢慢來,事情不會一直壞下去,一定會變好的!”

奈可的這兩句話,真是出自肺腑,看來他對雲子的感情,絕不是偽裝的,真和兄妹一樣,這使我對奈可尊重了許多。

雲子聽了奈可的話,像是她早已聽熟了這句話,呆了一呆之後,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奈可向我望來:“和雲子在一起,被警察謀殺了的是甚麼人?”

奈可這樣身份的人,必然對任何警務人員都沒有好感,所以他才會自然而然用了“謀殺”這樣的字眼,我道:“不明身份,健一君在查,死者先開槍!”

奈可“哼”地一聲:“警察殺了人,一定說是人家先向他攻擊!有甚麼法子,誰叫警察有合法殺人的權力,哼!”

我沒有理會奈可的不滿,正想要奈可向雲子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