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不說話,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噢,您彆著急,我馬上打電話叫他回來。”夢雪抓起茶几上的電話,自言自語道,“他也該回來了,走了兩天了。”電話裡是忙音,可能電話壞了,她去臥室拿了手機又撥了十幾次,總是忙音。她拿著電話走回客廳坐到Michelle對面,抱歉地微笑,“打不通,不過,我有感覺,他就快回來了。”

Michelle抿著嘴幽幽的說,“他知道我來了,是不會回來的。”然後盯著夢雪無厘頭的說,“他一定很寵你吧?你們看起來很幸福。”她淺得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他是個瘋狂的人,固執,任性,初中的時候他就這樣了。真是拿他沒辦法,不是嗎?你說呢?”

“您誤會了,他是我大哥。”夢雪起身倒了杯開水遞給Michelle,自言自語的說:“我們只是好朋友。噢,不,我們是知己,不惜用生命來保護對方的知己。”

Michelle接過水,仰頭喝了,望著夢雪悽然一笑,“你剛彈的曲子是離別曲吧?”夢雪嚇了一跳,她剛剛在睡覺啊,最近一次彈Tristesse是前天半夜龍風走之前。夢雪抬手捂住嘴驚訝地看著Michelle。Michelle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會意地點頭,平靜而柔弱說,“那是Allen最喜歡的曲子。中學時候他收集了很多版本的蕭邦唱片,每天放學就拉著我一起聽。後來,那些唱片的曲目我都能背下來了,我常常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他就抱著我一動不動靜靜的聽。你還沒見過他哭吧?平時他總愛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但他常常偷偷的哭,他哭的時候是靜靜的,非常靜,沒有一點兒聲音,但每次都把我吵醒。”Michelle起身拿過書架邊的藍吉他抱在懷裡,低了頭撫弄著琴絃,眉骨附近露出一大塊兒淤青。

“夢遊撞的。”她很自然的說,“你還不知道吧?Allen吉他彈得特別好。他很有音樂天賦,高中時他彈古典吉他簡直著了迷,他總給我彈泰雷加的曲子,真是太美了。二十年了,真像一場夢。”她撥弄出幾個和絃,“你不覺得嗎?人生就像一場夢,有時候你分不清究竟是生活在夢裡,還是在夢裡生活。那麼,不睡覺是不是就不會做夢了呢?這些年我做的課題是從純醫學的角度研究如何讓夢想代替睡眠。我是這個專案第一個成功的嘗試者,你看,失眠這麼多年,我終於成功了。”

Michelle笑了,淒涼的笑聲在空蕩的客廳裡迴響,她按住琴絃,“大三那年八月,他揹著吉他到我家找我,騎著車帶著我來到石舫上,那時北京的夏天要涼快許多,正放暑假,學校裡沒什麼人,天真藍啊,未名湖像一面鏡子。”

Michelle一邊彈琴,一邊輕聲哼唱:“Michelle; my belle/These are words that go together well; my Michelle/Michelle; my belle。 Sont des mots qui vont trés bien ensemble; Trés bien ensemble/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That's all I want to say。 Until I find a way……/I need to; I need to; I need to/I need to make you see; Oh; what you mean to me/ Until I do I'm hoping you will know what I mean/I want you; I want you; I want you/I think you know by now I'll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