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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六溪比劃著問,心中還道,我不是要寬恕這個仇人,只是想知道更多。
“王……天邊……嗷嗚?”
狂狼笨拙地回應,他是想說,王祭祀說你們來自天邊海對面的另一個世界,就像白人一樣,你們那也有狼?而他也心道,這個人才是我的決鬥物件,是他殺了我的族人,我必須讓他答應決鬥,為了這一點,我必須跟他談下去。
於是,儘管兩人依舊言語不通,但彼此都在努力地瞭解對方的意思,同時也努力地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大黑在遠處歪著腦袋,默默看著,也許在疑惑,為何那兩個看起來是同類的人,也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般的溝通,他們也是要騎在彼此的背上嗎?那到底是誰騎誰呢?
寒風拂過,寨子裡有人低呼道:“下雪了!”
馬場邊,交談並未被這雪花打斷,嗷嗚的狼嚎聲依舊不時響起。(未完待續。。)
第八百一十六章 東洲記:炎黃之路
() 風雪越來越大,探險隊按照預定計劃,在浦州過冬。**!。*蔡新等人也都忙著研究東洲資料,再不去理會生番問題,畢竟“萬年親戚”的策略已經破滅,儘管文人臉厚,但這事本就只是閒來一筆,把它當了真,再繼續自打自臉,那不是臉皮厚,是腦子沒溝回。
蔡新等人默然認輸,羅五桂也就大人有大量,沒在面上譏諷他們,應範四海所請,研究起越冬天門擴城的城防問題,忙著忙著,生番的事也就拋在了腦後。
就範四海還掛在心上,這個部族的餘眾還在外面晃悠,得儘早處理了俘虜,震懾住他們,否則一冬難安。
王臨的反對早有預料,可範四海沒料到,範六溪也反對。
“他們還是能聽懂人話的,而且稟性單純……”
範六溪的話讓範四海更難理解,十七不就是死在他們手上的嗎?你不是一定要報十七的仇嗎?
關於這個問題,範六溪回憶起自己跟狂狼的一次對話,過程很艱辛,他的回憶也是經過加工整理的。
對話源自狂狼和族人被要求洗浴,有熱騰騰的水,他們也樂於接受,但看管者還要他們拆去頭飾,用什麼皂膏洗頭髮,他們就產生了極大的牴觸情緒,為此差點發生了流血衝突。
祭祀王臨趕來勸撫,用了一番諸如“塵世汙垢藏著毒蠱,頭髮更是不容易清理的地方。必須經常梳洗”的道理。再加上顯微鏡裡的親眼目睹,才讓他們乖乖順從了。
範六溪趕來時,見到洗白白的狂狼頭頂那根小辮子,有了很不好的聯想,問他為什麼要留這種辮子。
“如果戰敗的話,方便敵人割走頭皮,如果你要殺我,記得殺我之後,抓住這根辮子,剝掉我的頭皮。”
狂狼的回答讓範六溪不寒而慄。剝頭皮?果然是野蠻的生番,不過……剝就剝,為什麼自己還要作好被別人剝頭皮的準備?【1】
狂狼當時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屑:“這是戰士的榮譽,當你戰勝敵人時。你就有權從敵人身上拿到榮譽,當你失敗時,你也要交出你的榮譽,這不僅是尊重敵人,也是守護自己身為戰士的榮譽。”
搞明白了這小辮子跟滿人的來歷不同,範六溪心裡好受了一些,他皺眉道:“哪有那麼麻煩,直接砍頭就得了。”
狂狼弄明白了他的意思,朝旁邊退了一下,畏懼而又憤怒地道:“真是野蠻!”
按照狂狼的說法。這片大地上的人都講究全屍,都認為靈魂跟身體是有關的,砍頭就直接斷了靈魂,是對“大地法則”的踐踏和侮辱。【2】
狂狼接著向範六溪提出了控訴:“去年你們殺死了我的族人,卻沒有剝掉他們的頭皮,就連我的兄弟,我都不能用戰士的禮節給他下葬。你們說是我們的親人,我根本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