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個有份呢!

蕭拂眉看向朱雨悠:“那些個東西,都拿出來吧,怎麼也不能讓關蒄吃虧。”

那東西……果然是這朱家公主最會裝了!?

關蒄肚子裡嘀咕著,就見朱雨悠一臉笑意地從身後摸出幾本大書,一股腦地塞到了她手上。

“別叫……”

見關蒄一臉狐疑,信手就翻,朱雨悠還提點了一句。

來不及了,一陣驚呼在雲間閣這間私密後堂裡響起,直衝而出,把外面值守的女衛都嚇住了,一窩蜂地衝了進來。

把女衛們攆了出去,關蒄一張臉紅得紫透,指著那書問:“這、這、這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春宮圖唄,大家都一副“你裝啊,繼續裝啊”的不屑眼神,都多大的人了,還當自己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呢。

“哪來這麼……這麼真的圖冊啊!?我真是第一次見嘛!”

關蒄嘴裡辯白著,視線卻還被那色彩豔麗、惟妙惟肖,幾乎如真人一般正戰鬥著的畫頁粘著。

從古至今就沒少過春宮圖這種玩意,可關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美的圖冊,她下意識地以為,這是大畫師親手一頁頁畫出來的,用的還是西洋技法。

西洋油畫後園裡可藏的不少,不乏光著身子的洋女圖。只是擺個姿勢,就讓人喉乾舌燥,而這畫冊上的卻是在赤膊殺伐,關蒄自然被懾得心神暈迷。

“這可是書坊琢磨出來的油墨套印,說是什麼四色套印,世間萬色都可以混出來,加上精工雕版和固墨厚紙,用來印春宮圖,自是最能顯出書坊的印工。”

朱雨悠以專業口吻解說著,用膝蓋都能想到,這玩意肯定是她搞來的,甚至本就是她掌著的書坊弄出來的。

“一百零八式,式式都有出處,看,這是《玉房指要》的,這是《容成陰…道》的……可都是絕學哦。”

嚴三孃的解說也同樣專業,關蒄傻傻地翻到書皮,才看清名字:《天罡地煞房中匯要》。

“你們……”

她的語氣極度虛弱,淹沒在這幫已進入腐女狀態的姐妹的瓜噪聲裡。

寶音湊熱鬧道:“娘娘,你看這些女子的面目,個個都有不同,知道有什麼來歷嗎?”

關蒄也咦了一聲,的確不同呢,不僅是面目,甚至個個身材都有差別,這是……

安九秀低低笑道:“這些人兒,其實都是仿著咱們應天府三大處的一百零八花魁畫的。”

應天府三大處就是剛才說到的南關十里長堤,黃埔西樓和越秀山莊,所謂花魁,自然就是那些紅燈高掛處的鶯鶯燕燕了。

關蒄楞了好一陣,忽然有些憎惡地道:“這書羞人不說,還這般輕賤那些女子,你們還笑?還照著這東西上的招式去跟四哥哥比劃?”

堂中沉默片刻,嚴三娘才搖頭道:“妹妹啊,那些女子自己不輕賤,別人又怎麼輕賤?你難道忘了,多年前咱們剛來黃埔的時候,就知有那種地方,姐姐我還跟官家嚷過,這一國如果不關了那種地方,就不准他上咱們的床,結果呢?”

朱雨悠笑道:“官家很無奈,結果還是妹妹你收留了官家好幾日哦……”

蕭拂眉也道:“世事本天成,官家已經下過不少法令了,把那種地方管得死死的,可架不住這個男人世道啊。”

關蒄蹙著月牙眉,噘嘴道:“憑什麼就一定得是男人世道?四哥哥行的天道,第一條就是普天之下,人人皆一,這道理說開了,咱們女子跟男子不也是一樣的麼?”

安九秀在一邊笑了:“這個一樣,跟那個一樣,可不一樣,男人能生兒育女麼?”

關蒄紅著臉強辯道:“我說的一樣,也不是要什麼都一樣,而是說咱們女子並不是天生就低男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