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

“牌位,天廟的牌位還沒運走”

來雁塔西北面,道旁立著大堆腳手架,依稀能看到一座穹頂建築粗粗成型。上百該是搭棚匠和磚瓦匠的漢子,身上滿是灰泥,卻端著火槍,跟遠處清兵對轟。

“掩啥護啥,徑直打退了就好”

“韃子兵都是孬貨,怕他們個鳥?”

“使勁打槍子槍yào我順風急遞包了”

“會打槍的找我佛山老古行拿我們的槍比不上佛山製造局的,可槍管是局鏜”

打著打著,人越來越多,除了這幫修房子的,接著就是河上行船的,還有穿著醫院號褂的雜工。商號也都聚了過來,開始派發槍支彈yào。當謝定北帶著手下內衛民勇趕到時,天廟附近的道路兩側,已經聚起上千民眾,槍聲如雨,隱約能看到正朝北奔逃的綠營兵背影。

“這……這真是軍民一條心,合力戰韃清啊”

被民眾們的歡呼聲裹著,謝定北也笑得樂不可支,他忽然覺得,盤金鈴在這衡州,不僅不是拖累,甚至還是一樁絕大助力。

“趕緊把傷員抬進城裡,讓盤大姑進城去醫治”

接著他對部下這般jiāo代,助力是助力,可絕對不能讓盤金鈴還呆在城外。

城裡yào局,盤金鈴跟自己的徒弟比劃不停。

“我不想讓他擔心,但我也不想袖手旁觀,這不是故意為難他。他肯定會生氣,可有些事情,就是必須得去做,因為他給了我這樣的能力,要怪就怪他自己好了。”

賀默娘抿chún,認真點頭。

“天王要真的責罰師傅,我就代師傅受罰”

不知想到了什麼,盤金鈴臉頰微微一紅。正要比劃什麼,從城東江面傳來巨大的嘈雜聲,轉頭看去,卻是密集的船帆從南面而來,還有若干面旗幟在桅杆上招展,旗上是紛雜字跡,寫著類似“衛教護道”一類的口號。

“好像……好像不是責罰那麼簡單的事了。”

看著這番景象,盤金鈴低低呻yín了一聲,事情好像有些變樣了……

船帆如雲,人cháo湧動,清兵自江西側擊衡州的訊息早就傳開,南面郴州,西面永州,英華控制下的湖南地界,湧來無數“義勇軍”,讓他們群聚而來的原因就只有一個:盤金鈴。

英慈院治傷,天主教安葬,早前無數湖南民勇受恩於盤金鈴,聽說盤大姑被清兵圍在了衡州,都紛紛趕來。原本沒那個膽子跟朝廷對抗,就指望求求情,可他們一來,湖南招討使謝定北哪肯放過,薪餉一灑,槍一發,麾下民勇規模急速膨脹。

不僅是湖南民勇,向前線輸送補給的英華工商更是紅了眼。工商東主為補給線被截而跳腳,一般工人夥計,也念著盤金鈴的善名,紛紛拿起槍,既是保衛自己飯碗,也是守護心中聖人。

到了第二天,王華所部這一千多清兵竟被四五千人圍著,槍子小炮打得頭都抬不起來。不是這些“義勇軍”膽氣不足,指揮不暢,這幫清兵早就被淹了。

王華在粗粗挖成的壕溝裡抱頭高叫:“急報大帥和張軍mén賊軍大隊已至,我等正與十倍之敵死戰,求請速發援兵”

他一邊叫一邊想,這衡州到底有什麼古怪,自己真有些像捅了馬蜂窩的熊瞎子……

第四百零三章 戰長沙,這已不是他一人之戰

() 第四百零三章戰長沙,這已不是他一人之戰

王華不是捅了馬蜂窩,而是點著了一枚特大號的開花彈。兩天後,當張文煥帶著五千廣東兵到達時,王華已經退到河東,正瘋狂地挖著溝。對岸聚起上萬民勇,數百條船堵住了江面,船上全是持槍民勇,虎視眈眈地“圍觀”著河東清兵。

五千清兵到來,也沒嚇退這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