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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道隆斡旋,按照每石二兩的價格退給了chūn暉堂,李肆只吞了兩三萬兩零頭,沒讓湖南那邊跳起來揪著劫案不放。可終究讓chūn暉堂背後的李煦預期落空,心懷怨憎。
這事大家畢竟隔著一層,還算不上直接的恩怨。之後李煦牽頭,將太平關和遇仙橋關仿照含洸關模式,組建關會包了關稅,滿以為就此能大把摟錢,卻不想沒了李肆那一套會計和審計帳目運轉,書吏巡役的隸屬關係也沒釐清,更兼任用sī人,比之前鈔關直管更為**。不僅來往商人怨聲載道,自己也沒撈到好處,全讓下面人吃光了,半年虧了好幾萬兩。見這不是顆搖錢樹,反而是個無底dòng,李煦將兩個關會讓給了李肆,只以江西三葉堂東主的身份加入。
李肆接手,不僅補上了關會的虧損,時值年關,還核算出了不少利潤,以退稅的名義返還關會成員。這時候李煦就不滿了,以李煦的思維,關會是自己“恩賜”給李肆的,這些銀子不都給自己,卻撒給商人,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之前李肆以年禮的名義,單獨給李煦包了二萬兩銀子,本以為能暫時填了李煦的yù壑,卻不曾想李煦毫不滿足,徑直派來家人,砸出了最嚴厲的恫嚇,更倒黴的是,正好卡進了他要對關鍵目標下手的緊要環節。
“跟這李煦的矛盾不可調和……”
李肆瞬間就有了認識,這李煦根本就是要將他當狗擺佈。背後的原因,是不是被皇帝的面子給bī得快跳牆,對背上的無底大dòng開始感到畏懼,所以才死命摟錢?難道說……京裡的狀況有什麼變化,李煦投效的八阿哥要提前出局?
將飄飛的思緒拉回來,李肆看向身邊的梁煥,見他目光閃爍,臉sè發白,心道自己終究中了佛山鐵行的套。這梁煥奔走組織起這樣一場東主大會,目的不是幫自己,而是讓那吉黑子能清晰掌握到自己的意圖。看來這佛山的鐵行,對官府的畏懼透骨入髓。
吉黑子一亮相,鐵行東主們紛紛告辭,梁煥縮著身子要跑,被李肆喊住了。
“這幾日,多謝梁爺子的款待,他日定當酬報。”
李肆低低說著,梁煥勉強一笑,只覺額頭出汗不止。
大廳裡空dàngdàng一片,只剩下李肆和吉黑子等人。
“關會的帳目繳上去,太平三關,五十二年的盈餘,你也準備好,作好這兩樁,關會的事,我家主子就不追究了。”
吉黑子側著腦袋,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至於這佛山的事,如果能打點好我,事情就不會入我主子的耳。”
接著這xiǎo胖子的臉sè變了,帶著直連某種器官的猥瑣氣息,湊到李肆近前,壓低了聲音。
“銀子我也喜歡,nv子我也喜歡,前日你身邊那醒獅仙nv的事蹟,在佛山已是無人不知,把她送來吧。”
李肆楞了一下,忽然哈哈笑了出聲,這黑子不明狀況,臉上也浮起笑意,心說這李北江還算識趣。
下一刻,xiǎo胖子整個人飛了起來,嘴裡噴出一股血水,似乎還帶著碎牙,在他身後那個該是三葉堂掌櫃瞠目結舌的注視下,轟聲砸倒一片桌椅,硬生生摔在地上。
“你你你……”
那掌櫃指著拳頭緩緩收回的李肆,驚得話都說不利索。
嘩啦一陣響動,吉黑子身後十多號伴當就朝李肆湧來,這邊於漢翼帶著司衛也衝了上來。鏗鏗拔刀聲連綿不絕,眼見一場血拼就要上演。
蓬……
如雷巨響裡,淅淅瀝瀝的碎屑當空落下,李肆的月雷銃槍口冒著青煙,轉了個扇面,嚇得這些人趕緊止步。
拔出另一把月雷銃,李肆就要指向那七葷八素的吉黑子,卻聽那傢伙一聲暴喝:“你敢毆打朝廷命官!我可是帶著織造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