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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劍瀟會身敗名裂也未可知!他一向最不齒斷袖之癖,覺得十分齷齪不堪,而想到劍瀟,情緒竟莫名的複雜起來。
“雲舸……”他知道江湖上的禁忌倫常劍瀟並不在意,只是什麼樣的男子竟連劍瀟這都忍不住動心?好奇之下竟還有些酸悶?
“家師名諱閣主慎提。”一時恍惚出口劍瀟已警惕起來,蕭戎歌是個極懂人心的人,他從來都是趁你最不戒備的時候問出最關健的問題。
蕭戎歌眉眼一挑,饒有興味,“哦?他只能被你供奉於心是嗎?”
對他的陰陽怪氣劍瀟選擇忽視到底,端起桌上的桃花釀一杯一杯的飲著。蕭戎歌一慣懂得讓別人如何識趣的,此時自己竟有些不識趣,戲謔道:“雲舸,駕舟雲外,浮游天地,當真是個瀟灑的名字,不知人可如名?”
師父的名字被人如此戲謔的說出劍瀟不怒是假,酒盞重重一放,拂袖而去。
蕭戎歌心裡大怒,表面卻不動聲色,“事了拂衣去,也是你那師父教你的臭脾氣麼?”他最恨得便是他這一點!動不動甩臉色給人看很了不起麼?
劍瀟並不理會,他一向是“一言不合,一拍即散”的人,沒興趣與他磨嘴皮子。
蕭戎歌也不挽留,聽他淺吟低唱般的對身邊人道:“這酒劍公子不願意喝,去請願意喝的人來。”意味深長的話令劍瀟腳步一滯,願意喝他酒的人太多,而他此時所指的是梨潔!
大過年被他留下已是極晦氣的事,竟還遭威脅,劍瀟胸中悶氣如火山噴發,鄙夷的看著他,“你就只會利用女人嗎?”
一語勾起流蘇的恨,蕭戎歌倏然起身,拉著他便向白樓走去,“女人還有一點好用,你卻不知道。”聲音竟是陰魅低邪的,劍瀟疑惑,欲掙開手被他死死扣住,竟一路半扯半拉的到了白樓。
“你到底要幹什麼?”竟來到他的寢居,這蕭戎歌到底是什麼意思?
卻見他悠然落坐,桌上早已備好了酒菜,他斟酌了一杯,眉舒便進來了,一慣低眉順目的她竟若有深意的看了劍瀟一眼,這更令他不解。
眉舒已欠身恭敬的對蕭戎歌道:“已經裝扮妥了。”
蕭戎歌便笑了,看著劍瀟的眼神越發陰柔曖昧,劍瀟心頭極惱,可被他一眼看過來竟有些臉紅耳赤。果然是蕭戎歌,風月場中的老手。
“嗯。”他略一點頭,眉舒輕輕擊掌,但見簾幕一卷,一隻雪嫩的手伸了出來,因是過年簾幕換成了緋色,那雙雪白的手竟像一隻小狐兒嬌羞羞的從桃花叢裡怯步而來!劍瀟心裡不由好奇這個手的主人是怎樣一番絕色。
簾幕緩緩捲動露出螓首,遠巒翠嶂,雲霞堆疊,劍瀟終於明白為何女子的髮髻又稱為“雲鬢”。而後是眉,是眼……劍瀟只覺自己不是在等一個女子露臉,而是在看一副畫展緩慢開啟,那種心情像矮小而渴慕長高的小孩子立在夕陽中,等待時光將自己的影子拉高拉長,無限期許,又心急火燎。
蕭戎歌卻沒有看那個掀簾的女了,他在看劍瀟,不是因為事先見過那女子而不驚奇,因為在他眼中劍瀟此時的表情比任何一個美色都要動人。他可以淡漠成人間煙水,卻絕止不了對美色的驚豔。
劍瀟,你那麼為他守身如玉,今日卻破不破戒呢?
“見過閣主、劍公子。”女子款款行禮,一舉一動,優雅十足,魅惑十足。
蕭戎歌不鹹不淡的一揮手,女子起身,然後眉舒恭敬的對劍瀟道:“劍公子請坐。”劍瀟便在蕭戎歌對面坐了下來,倒要看看他耍什麼花招。
眉舒便又招呼那女子坐了下來,自己也在蕭戎歌身邊坐了下來。
“叫什麼名字?”蕭戎歌撩了一縷眉舒的發,在指尖繞啊繞,漫不經心的問。
女子恭敬一禮,“儂家沒有名字,望閣主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