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聊天,直到十點半才離去。

「天也晚了,我送採兒母女回家!」

我拿出手電筒試了試光亮。

李喜婆也起身說:「正好順路,我也要回家了!」

「也好,你們路上小心點。小興,照顧好她們!」

玉鳳囑咐道。

「放心吧,打找在,天塌下來也壓不壞她們。玉鳳,你和思雅也快點休息吧。大門別關,掩著就行。」

小狼現在的職責是專門看守大門。

玉鳳、思雅都是女人家,開著大門可不行,不過有小狼在就不用怕,小狼牠可以頂三個男丁,一般人不是牠的對手。

我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頭,採兒一左一右分別挽住她媽和李喜婆。

採兒家住得比較偏僻,來到一個分岔路口,採兒家往左走,李喜婆家往右走。

「先送採兒回家吧,我跟著走一段沒關係。」

於是,大家往採兒家走,幾分鐘就到了。

推開門看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屋子,我一陣心酸,她們母女在這間小屋裡住了十幾年?

「原來我們住在村中央,有三間大瓦房,後來採兒要讀書實在沒錢,把房子賣了。要不我們早餓死了。」

採兒娘輕描淡寫解開我的疑問。

採兒娘點上煤油燈,拿出一條破長凳,道:「將就點坐吧,我家不比你家寬敞又明亮。這裡連電都沒通,只有煤油燈。」

她家就一間房隔成兩間單間,外屋是廚房,裡屋是熱炕頭兼飯桌。屋子本來就小,我頭一抬差點撞上門,這屋門僅僅只有一尺七高,令我進屋時還得低下頭,搞得跟鞠躬似的。

「採兒,去外屋燒鍋水洗臉。」

採兒應聲而去,李喜婆看出採兒娘有話要說,於是主動幫採兒的忙。

屋裡剩下我們兩個人。

「好了,說正事,你什麼時候娶採兒過門?」

採兒娘劈頭丟給我一個大難題。

我剛喝下口茶,一驚一嗆,咳嗽不止。

採兒娘伸過手為我拍背,我感到舒服多了。

「這事不急,幫你治病要緊。醫生說不能再耽擱了。我尋思著,過幾個月弄點錢,把你帶到美國去,找專家幫你治癇!」

「治病?還治什麼?我都是個半死的人,不治!我只希望採兒風風光光地嫁給你,別浪費那個錢。有閒工夫不如把婚講辦得風光點。趁我還沒死,讓我高興一回吧。」

採兒娘提起婚事,精神奕奕、容光煥發,哪裡有半點病人模樣。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死,這病又不是沒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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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肯定到了美國,花光錢就一定能治好我?」

「有八成把握。」

「費這麼大勁也不能百分之百治好病。小興,算了吧,媽早就看開。媽不圖別的,只想看到採兒跟你進洞房。」

採兒娘一激動,「媽」都叫出來了。

「呃,哦……媽……媽……還是去吧。我能借到錢,你別擔心錢的事。我爹對不起你,我做兒子的怎麼能眼睜睜力你死呢?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總得考慮採兒的感受吧,採兒才十六歲,你突然走了,會帶給她來多大打轚啊?」

一提起採兒,採兒娘沉默了,沉吟良久她才問:「你是真心誠意地娶採兒嗎?」

「如果採兒喜歡我,我也願意娶她。但你得跟我去美國治病。你不去,我想就算將來我娶了採兒,她也不會幸福的。」

「好吧,我就依了你 �了採兒,我什麼都依你。」

採兒娘嘆口氣。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說服採兒娘。

「好,就這麼說定了!這裡是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