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貓貓又問:“爸爸,你覺得她好看,還是媽媽好看啊?”

這是他們父女倆第二次討論這個問題了,貓貓想要知道,連著兩次,他的父親答案是否一致。

靜江道:“怎麼說呢,她也還不錯吧,不過你媽媽是屬於那種比較耐看的,就是別的人剛開始看會覺得還不錯,但是看多了會厭煩,會覺得也很一般嘛!但你媽剛開始是那樣,現在也還那樣,不會覺得她變難看了,比較有味道。”

靜江的腦中浮現起月茹的臉龐,心頭一陣複雜情緒。

“這倒是。”貓貓總算鬆了口氣,有了爸爸的答案,她欣喜起來,一路上回去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這是他們父女間的博弈,一個小孩對一個大人,一個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一個試圖掩飾自己的心思。

可那一天回到家,他們夫妻倆還是就為了一點莫名奇妙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說白了,他們甚至連為什麼吵架都不知道,就是你也不讓我,我也不讓你,一句一句的疊加著充滿怨氣的話,積累上來,就吵開了。

靜江一拍桌子:“吵吵吵,你天天就知道吵,你是狗嗎?每天就知道吠?離婚!你不是上次就說要跟我離婚嗎,離婚!”

月茹怔了一下,雖然眼底含著淚,但仍是梗著脖子道:“離就離,明天就去啊,誰不去誰他媽是王八蛋生的,不是人!”

但第二天他們當然沒有去民政局。

因為靜江和月茹都要上班。

月茹起來後就沉著臉裝作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只要靜江不提,她反正也不會提。

靜江也懶得理她,起來後徑直上班去了!

雖然昨夜那場爭吵戰爭是靜江挑起來的,他卻是比誰都要恨都要憤怒,只因白月茹不再是從前那個可以任由他搓圓揉扁的女孩子了,她會跟他頂嘴,會跟他不依不饒,他非常不喜歡這種原本勝券在握而今失去控制的感覺。因此一整天都沉著一張臉,生人勿近的樣子,大家都看出來老大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刻意避開他,按照靜江這個脾氣,誰這時候撞到他槍口上無疑就是炮灰的命。

孫惠茵卻是一個例外,她下了班找到靜江,一上來就柔聲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中午在食堂看見你的時候,你就板著一張臉,誰惹你生氣了?”

靜江忍了片刻到底是沒忍住,吐苦水般的道出實情:“還不是我那個老婆,我想想就氣,我還沒跟她提離婚呢,她倒是膽子大的,敢跟我提?她也不想想,我要是不要她,誰還會要她?她到哪裡去找我這樣的!”

“是啊。”孫惠茵頗為傷感的垂下頭,“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靜江被孫惠茵的表情弄得心頭一軟,嘆息道:“你別這樣,人與人之間大部分時候講的是一個緣分,遇見的早了,大家都還年輕,一言不合或許就散了;有的人呢,明明很合適,可是遇見的時候不對,彼此身旁都已經有了約定的人,只能相見恨晚。所以時機很重要,既然是既定的事實,就不要再去折騰無謂的麻煩了。”

靜江這話明著是說給孫惠茵聽的,其實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呢?!

他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近來他總冒出一個念頭,想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遇上孫惠茵呢?

她那麼善良,那麼溫柔,就像人們常說的,是個水做的女人,她不像盧麗華那樣大膽而肆無忌憚,也不像姜瑞香那樣固執倔強不聽人勸,更比她老婆有情趣的多!

他還記得,有一年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