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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命不久矣的準備,凡事皆是如此,有得有失,就像母親用命換得她的再世為人一樣,她獲得了這麼多不屬於她的時間和情感,必然要付出些什麼,她已是萬分感謝上天。
只是……
她長長一嘆,將平靜到悲傷的目光轉向了葉君垣。
只是她從未想過會與他有一段情,而且這段情恐怕要註定難以繼續,最終只得以天人永隔收場,她得有多對不起他?他們的命途為何明明相交卻總是要不得善終?前生她是錯付,而他是陌路,今世縱然相許,卻也只能無力等待離別。
葉君垣像是透過她的眸子,懂了她心底的種種哀嘆,執著她的手握緊在唇邊:“你不會死的,我不信這天底下沒有人能根除你身上的毒,婁厄的傳說本來就只是姑且一試的東西,怎可當真?婁厄早就滅了,裡面只可能有一堆斷壁殘垣,進不去也罷,根本毫無干係,也沒有影響。”
為了讓她相信,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她不知道他是在試圖讓她相信,還是在試圖讓自己相信。
眼看著這二人彷彿生死離別一樣的氛圍,謝秋雨發洩式地將劍一次又一次地橫劈在樹上。
這時賀琅說道:“你們這般作甚,她雖有身有積毒,但還不至於明日就死了,如今看來也是能說能動的,只要不死,難道還怕沒有辦法不成?”
他的話雖然不是出於對阮妗華的關心,但是卻給了擔憂她性命的人一個定心丸,是的,只要不死,難道還能找不到法子?天下能人異士如此之多,奇怪詭譎的東西更數不甚數,只要去找,豈會沒有法子,只要她能撐下去……
思此,謝秋雨鬆了一口氣,葉君垣倒是並沒有什麼反應,握著阮妗華的手也沒有半分鬆懈,而此刻肖逸已經站了起來,重新拿起了劍,不過卻沒有理眾人徑直往回路走去,山門既然關了,他們還留在這裡根本沒有意義,何況這裡的濃霧詭異,並不適宜久留。
賀琅難得好心地將馬匹讓給了身體虛弱的阮妗華,有意無意地走在了謝秋雨的身側,葉君垣也毫不客氣,利落地上馬,並將阮妗華穩穩地環在了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
賀琅這樣的刻意謝秋雨看在眼裡,心情很複雜,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若真說她對於賀琅的隱瞞感到憤怒而不能原諒,那就太虛偽,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郭子琅”這個迂腐文弱的書生並不是他呈現給他們看的那樣簡單,可是又能如何?人與人往來相交,多半記得近的印象,不記得遠的,她不習慣記仇,所以只記得他未曾傷害到他們,甚至數次對她出手相救,所以她才沒有揭穿他,甚至於可以生死相交,將生命託付給他。
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立場去質疑他?君非無情,她,豈能徹底的眼不見耳不聞?
他們肩並肩走著,卻沉默了很久,她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出了這山林,你要去哪裡?”她並非隨口一問,古婁厄之事暫了,本來將他們聚集到一起去的由頭已經沒有了,他身份暴露,自然該回他的大燕去,而她,早在當年與那人決裂不願再見之時,她就許諾再也不回魏國,父兄縱然她的任性,也不願讓她為天子之妾,故而如今天下之大,卻不知該去何方。
賀琅回答道:“回大燕。”
她一向不是吞吐之人,此刻卻語塞,不知說些什麼,是了,他蟄伏於他們身邊如此之久,效忠的不就是他的國家,他的皇兄?如今事了,他自然要回國一展宏圖,他一直因病而深居,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讓他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此也好。”謝秋雨心裡難過,想扯下臉面說些什麼,可是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卻又變得想不起自己要說些什麼,心中暗惱,嘴上便隨便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