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好地一把抱住對方,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聽到了電梯開門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見一群中年婦女站在電梯裡,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目光帶著深深的嫌棄和譴責。愣了兩秒,他迅速鬆開手,乖巧地在旁邊站著。鄭墨陽則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朝她們點了點頭,還打了招呼,心理素質之強大,連站在道德高地的大媽們都有些茫然了。

她們一個一個從馮諾一身邊走過,並逐次對他進行了眼神攻擊。馮諾一像是早戀被抓包的青少年,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敬她們。

站在電梯裡的金主爸爸朝他招手:「過來。」

一進電梯,他自覺地站遠了一點,還指了指斜上方的位置,示意這裡有攝像頭。鄭墨陽抬手掐了掐他的臉:「回去再收拾你。」

馮諾一糾結了一會兒要不要離家出走,最後還是進了門。

公寓裡不止他們兩人,還有裝修工人搬著箱子走來走去。

鄭墨陽和工人們打了招呼,還遞了兩瓶水。馮諾一坐在餐桌旁,把下巴擱在椅背上,看他們把一件傢俱組裝成形。

原來是那張真皮沙發。

工人離開後,鄭墨陽看著躺在真皮沙發上的馮諾一問:「滿意嗎?」

馮諾一懶洋洋地曲著一隻腿,一手抱著抱枕,一手對他比了個ok的姿勢。

鄭墨陽走過來坐下,馮諾一往上挪了挪,把腦袋枕在他的腿上,鄭墨陽也沒有管他,拿起書看起來。他試圖和對方進行眼神交流,然而整張臉都被書皮擋住了,只能和封面上微笑的作者大眼瞪小眼。

馮諾一伸出手指,勾住書脊,往外推了推,從紙張後面露出一隻眼睛。鄭墨陽低頭問:「又怎麼了?」

他艱難地張開嘴,沙啞著聲音問:「為什麼換沙發?」

鄭墨陽似乎覺得這是個多餘的問題,又把書挪回了原位,徹徹底底擋住了他的臉:「你不是喜歡家庭影院裡那個嗎?」

「就因為這個嗎?」馮諾一又把書勾走,「這樣我會很感動的。」

鄭墨陽瞟了他一眼,笑了笑,把書合上放在一旁。

「還有,」他低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早就想在這張沙發上幹|你了。」

現在還是上午,明晃晃的日頭照射進來,晃得人眼暈。在這麼燦爛的陽光下,似乎不該談論這些齷齪的話題。鄭墨陽似乎也沒有立刻就把他辦了的打算,用手捂住他泛紅的臉頰,轉移了話題:「這幾天在幹什麼呢?」

馮諾一眨了眨眼,睫毛在對方手指上颳了幾下:「寫信。」

「這年頭還有人寫信?」

「親手寫下來更有誠意嘛,你看明星以前還手寫道歉信,現在都是公關代發個通稿就完事了,多麼敷衍。」

「現在只有情書還手寫吧。」

馮諾一立刻指天立誓:「我只是在給那個女孩子寫信。」

「寶安村的那個?」鄭墨陽問,「寫什麼?做題思路嗎?」

「我是催命鬼嗎?大過年的還給她寫題目?」馮諾一用手肘撐著從沙發上翻下來,走到書房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鄭墨陽,「鼓勵信。」

鄭墨陽瞟了眼還沒上膠的信封:「給我看?」

馮諾一點了點頭:「畢竟一年之後,我就忘了這件事嘛,到時候只能靠你寫給她……」

鄭墨陽用信封「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腕,又氣又笑地說:「你還指望我全文背誦?」

馮諾一一閃身上去抱住了他:「記個大概就行……」

鄭墨陽無情地把信甩在茶几上,馮諾一嘆了口氣,把信封拿回來:「開個玩笑嘛,哪敢讓你背書,就給你看看,行不行?」

這大概和創作者給別人推薦自己的文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