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林文亮和阿旺開始興致盎然地開始看把戲。

馬逸明毫不猶豫地說:“我希望這樣的!”

苟慶春一聽這話,頭一揚起,身姿挺立,立刻擺出一個poSS,雙眼炯炯地望著孔傑一班警察。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們怎麼能這樣?

孔傑心道,壞了。給他逮住小辮子了。

倒是岑可辛毫不怯場,徑直走到苟慶春面前:“苟律師,有問題嗎?”

苟慶春微笑地把那張傳喚證一舉:“這是傳喚證,理論上是可以補辦,做為律師我沒有意見。但是,我的當事人明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警察實際出具的是傳喚證而實施的是拘傳。這已經嚴重侵犯了我當事人的權益,造成了他精神上的緊張,從而進一步會影響到他的詢問對應。”

“這是一種變相恐嚇,是一種精神傷害!”苟慶春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不起,你們違規了。”

苟慶春的男中音渾厚而明亮,帶著胸腔和鼻腔共鳴,搭配著他標準的普通話,聽起來特別的有磁性,透著舒服,也透著點兒威懾。

岑可辛冷笑:“那苟律師你有什麼建議?”

“我的當事人現在需要回去休息。請貴局重新開具傳喚證,他會在法定的時間內來貴局對應傳喚。另外,”苟慶春嚴肅地說道,“我保留追究經辦人員違規傳喚的權利。希望貴局引以為戒。”

看來苟大狀要開始咬人了。

岑可辛早防著他這一招,岑可辛平靜地說道:“苟律師,您可能還不瞭解一些情況,我和你的當事人馬逸明先生是同班同學,我要他來不光是傳喚,還有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要溝通。”

苟慶春轉頭問馬逸明:“馬總,你是不是迫於對方的警察身份不得已屈從這位岑警官的安排?”

這下馬逸明倒是不好回答了,要說是,那就是自己太沒品了,不像個男人,會被岑可辛鄙視成一條狗;要說不是,那就是打苟大狀的臉兒,自己給自己找小鞋穿。

馬逸明吭哧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苟慶春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得出其中的貓膩。苟慶春眼珠子轉轉:“岑警官,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否和我的當事人存在感情糾紛?”

岑可辛臉兒一紅,瞬間又恢復正常:“苟律師,你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過分了?”

孔傑一看苟慶春要拆爛汙,一股怒火直竄上頭頂,喝了一聲:“苟慶春,你管得太寬了吧?這裡是公安局刑偵支隊!”

苟慶春毫不畏懼孔傑的威喝,微笑道:“我是律師,只講事實。你們這樣嚇不倒我的。”

苟慶春把手一背,盯著岑可辛踱了兩步:“岑警官,岑可辛。芳齡22。籍貫,山東濟南。南方體育學院10屆學生,跆拳道專項。在校表現優異,擔任團支書。今年5月份入警,確切地說,你現在的身份是見習警員。”

“從警務管理制度來說,見習警員沒有權利單獨出警,必須由正式警察帶隊才可以履行職責。”苟慶春望著孔傑說,“我講的對不對?孔警官。”

媽的。苟慶春真的要咬人了!孔傑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苟慶春的小本本上居然連刑偵支隊見習警員的資料都有。

林文亮、阿旺、宋洪林幾人在一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心裡暗暗地為苟大狀加油。

孔傑一看這場面不好看,強忍怒火,面帶微笑道:“苟律師,公安工作千頭萬緒,有時候難免會有疏漏,我們歡迎律師朋友批評指正。如果你認為我們傳喚不當,影響當事人的情緒,我們可以考慮暫緩。”

孔傑轉頭對另外一個警察說:“辦好傳喚手續的先帶過去詢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這裡的事情和我苟律師再協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