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斌認識皮蛋,據說這個皮蛋是民運會摔跤選手,全國比賽拿過名次的,名氣比米斌還大。皮蛋頂著個安全帽一直萎著身子混在人堆裡大夥都沒注意,這會兒露面,把米斌嚇了一跳。 米斌臉色發白,嘴裡卻不肯服軟:“皮蛋,沒你的事啊。我沒得罪過你噢。你不能出頭!” 皮蛋嘟囔著說:“米斌,大頭找我來對付你的。你可別怪我。你放心,我摔你不會用大力的,不會傷著你。我一出手你乖乖躺下就好了,配合一下。” 米斌怒目而視卻不敢應戰,他知道自己的實力。 大頭旺圍著眾人轉圈,一邊轉一邊喊著:“都聽著啊,就按壯家的規矩來,皮蛋贏了你們木那村的米斌,就按我們的規矩辦,誰也不許再廢話。” “壯家人一口唾沫一口釘,拉出來的屎不能再坐回去!” 木那村的青壯年們都沒說話了,望著米斌等他拿主意。 大頭旺走到米斌面前,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米斌,來啊。” 米斌的腦瓜子靈活得很,眼珠子轉了轉,喊道:“皮蛋,大頭旺給了你多少錢?” 皮蛋瞅了瞅大頭旺說:“把你收拾了,大頭會給我3000塊。” 米斌轉頭對劉曉斐說:“劉老師,大頭旺出3000。” 劉曉斐跳了起來,衝著皮蛋說:“我出6千!皮蛋,你撤了,別和斌哥摔跤。” 皮蛋搖搖頭:“不好,我先答應了大頭的。” 劉曉斐伸出個指頭:“我出1萬,1萬,皮蛋,你撤了!” 大頭旺衝到劉曉斐面前:“喂,你閉嘴!皮蛋是我的人!” 皮蛋有些猶豫了,說:“大頭……劉老師出到1萬了。我……” 大頭旺衝著皮蛋吼了起來:“皮蛋,你媽逼不講義氣啊,我也出1萬!你把米斌收拾了!” 劉曉斐伸出兩個指頭:“我出2萬!皮蛋,2萬!” 皮蛋的眼神開始飄忽,舔了舔嘴唇…… 大頭旺眼見形勢不對,連忙道:“皮蛋,你不是喜歡阿朵嗎?我和阿朵說說,讓她給你做老婆。你幫我收拾米斌,我讓阿朵跟你!” 米斌說:“皮蛋,大頭旺騙你的。阿朵不會聽他的。” 皮蛋轉頭對大頭旺說:“大頭,1萬加上阿朵,你說話算數?” 大頭旺跺腳詛咒發誓:“我說話算數,阿朵是我堂妹,她聽我的!” 皮蛋終於下定決心了:“來吧,米斌,別廢話了!” “慢著!”劉曉斐衝到皮蛋和米斌兩人之間,仰著頭望著皮蛋,像一隻小雞對峙著一隻巨雕,劉曉斐叉著腰喊道:“皮蛋,我給你10萬,不,20萬!你有了這20萬做彩禮,可以娶雅邑鄉最漂亮的姑娘。” 全場都被劉曉斐的豪氣鎮住了。四周靜悄悄的,兩邊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20萬喲,這個小姑娘好有錢噢,會不會是哄人喲;不會,知道嗎,那條路就是這個小姑娘投資的,廣南過來的大老闆…… 米斌一蹦三尺高:“20萬吶!劉老師是大老闆啊!你們誰敢和我們木那村作對,劉老師用錢砸死他!” 大頭旺眼見勢頭不對,急眼了,高喊道:“大家不要相信這黃毛丫頭胡說八道。皮蛋,上啊。哎哎,都給我上。” 米斌一把推開大頭旺:“你滾蛋!我們要談生意。” “談個毛啊談,給我打!”大頭旺見情況不對,乾脆耍賴攪渾水,衝過去衝著米斌就是一陣推搡,“上上上,給我打!” “皮蛋,你還要阿朵嗎?愣著幹嘛?” 米斌猝不及防被大頭旺推了個趔趄,暴怒,罵了句粗話,立刻跳起來要還手,兩邊對峙的人都是膽大包天的壯族漢子,發聲喊都嚷嚷起來,操著傢伙就要開幹…… “住手!不許動武!”一個渾厚高亢的聲音蓋住了全場的嘈雜。人群紛紛側目。 鄭成功大步衝到人群中央,手裡高舉著警官證:“放下器械,兩邊讓開,我是警察!集體械鬥違法!” 警察?人群開始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鄭成功身上。 鄭成功捋了捋頭髮:“後退!後退!” 大頭旺歪著頭仔細瞅了瞅鄭成功,見他沒穿警服,說:“喂,你誰家的警察啊?” …… 劉曉斐一見鄭成功,眼珠子烏溜溜地發直,這不是騙過自己的那位警察大叔麼?目光掃過鄭成功身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