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了咽口水,心底早就樂翻了天,對著夕顏舉杯道:“芷蘭的事情就勞煩琉璃多多費心了,依朕看,恭王妃一路舟車勞頓,就在我們芷蘭國多呆些日子,也好表達一下我們的感激之情。”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那想要留人的話聽起來也是真心誠意的,可著實不是商量的口吻,反而給人一種命令的感覺。

“王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夕顏哪裡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從那張明顯腎虧的臉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心裡的彎彎繞繞,臉上柔和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比一開始還要冰上幾分的冷峻,嚴重一片平靜,眼底的深處,甚至是瞭然,那不是看透世事的瞭然,那完全就是一種少有的聰慧。

芷蘭王見她臉上的笑意消失,頓時覺得可惜,看著撥弄著酒杯的手,狀似漫不經心,心底霎時生出了無限的綺念,想象著那雙手如靈蛇一般纏繞住他的頸項,躺在他的身下,那清冷的聲音變成了嫵媚跺腳的呻吟,那平靜無緒的眼波染上了動人的情慾,頓時覺得下浮一緊,看著夕顏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勢在必得。

聽說那個傻子王爺都消失快一年了,守了一年的活寡,那滋味必定更加銷魂。

“字面上的意思,想留恭王妃在我們芷蘭多呆幾天而已。”

外面的煙火迸射,因為臨近冬天,再加上南方夜裡風大,因此宴會並不是露天的,夕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方才醉的一塌糊塗的莫青已經睜開了眼睛,乾淨的眼眸,像是一望清澈的泉水,哪裡有半分的醉意,一有時間,便會和天機樓的那些酒鬼堂主拼酒,酒量自然是一等一的,哪裡是說醉就能醉的,不過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擔心演戲露出破綻,所以裝醉而已。

夕顏見莫青要起身,頓時搖了搖頭,可莫青已經站起來,嘴裡嚷嚷的叫著夫人,身子左右搖晃,最後直接倒在了夕顏的身旁,睜開一隻眼睛,帶著些狡詐的調皮,繼續暈了過去。

滿堂的絲竹之聲已經消弭,而那些舞娘們也已經離開,滿堂的人皆看著夕顏,意味不明,夕顏靜靜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外面的煙火迸射,照亮了整個天際。

“哧一一”

一道銀光劃破天際,在那些紅的,黃的,紫的、金粉下脂粉的顯眼,尤其是那聲音,與迸射的煙火發出的嘭嘭聲不一樣,像是兩塊金屬相互撞擊劃過,吱吱的,略有些刺耳。

“芷蘭王的盛情,我們心領了。”

走,那是必須的,如果是她心甘情願的任由那個色胚的搖布,如何能有扣押軟禁之名。

夕顏提著靠在自己身旁的莫青,莫青醉醺醺的,左右晃動的身子始終跟在夕顏身後一米的距離,低著頭,眼底的光芒像是睡醒的獵豹一般。

“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王上如果真的要謝,就感謝我們琉璃的皇帝好了。

這些國家雖然並不是琉璃的領土,不過皇上這個稱呼卻是他們想用而用不得的,以此來區別國家的強弱和大小。

“想走?”

芷蘭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拖長的聲調,威脅的意味明顯。

“恭王妃,這是芷蘭,不是琉璃,琉璃的皇宮你可以自由出入,可我們芷蘭的皇宮,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那藥也該發揮效用了,芷蘭王起身的瞬間,手中的杯子被用力的擲在地上,頓時七零八碎的,酒水濺在夕顏的腳下,而同一瞬,圍在外邊近殿的侍衛如流水一般衝了進來,將夕顏和醉酒的莫青團團圍住。

夕顏擋在莫青的身前,制止住他的動作,轉過身,背光看著主位之上的芷蘭王,嘴角向上的弧度,揚起一抹絕對的冰冷嘲諷的弧度,那眼睛,還帶著古怪的憐惜和笑意。

芷蘭王只覺得那雙眼睛光彩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