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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蔓延。
於是少年不知不覺累積惡業,慢慢失去人形,成為業魔。後來村人害怕業魔,搬離一空,業魔住進森林;久而久之,連森林裡的生物也消失殆盡。
業魔所經之處,早木扭曲變形,變得稀奇古怪,腐朽醜惡。
業魔所碰過的食物,都成致命毒素。
業魔徘徊在死的森林中。
最後業魔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該存在世上。
於是業魔走出陰暗的森林,張眼一看,是一片耀眼的光芒。原來是深山中的深水湖。業魔走入湖中,心想潔淨的湖水或許可以洗淨身上一切惡業。但業魔身邊的水瞬間化為一片漆��土���猜�薔綞盡�
業魔不該存在世上。
業魔理解到這一點,默默消失在湖底。
這個故事的含義應該比惡鬼的故事簡單得多。但我們當然也不瞭解真正的意義,直到那天,在無盡的絕望與哀傷中,見到業魔真正的模樣為止……
一提筆寫作,種種回憶便湧上心頭,剪不斷理還亂。先回到孩提時代。
前面提過,神棲66町由七個鄉所組成。利根川東岸的茅輪鄉在七個鄉的正中央,是町的行政中心;往北走,坐落在樹林中的松風鄉有零星分佈的大宅;東邊沿海開闊地帶是白砂鄉;茅輪鄉南邊鄰接水車鄉;利根川西岸的西北方有視野開闊的見晴鄉;西岸南方則是水田區黃金鄉;最西邊有櫟林鄉。
我出身的故鄉是水車鄉,這名字就不必說明了。神棲66町佈滿從利根川分流的數十條水道,民眾搭船往來於水道間。不過大家可是歷經一番努力才把水道清理到可以洗臉,只是還不太敢拿來喝。
我家正前方的水道中,有紅白相間的鯉魚悠遊,岸上成排的水車是鄉名由來。雖然每個鄉都有水車,但水車鄉的數量特別多,十分壯觀;我記得的水車種類,包括上射式、背射式、下射式、胸射式等,或許還有更多。每種水車都有各自的任務,用來搗米或者磨麥,不再需要人力執行這單調無趣的勞動工作。
每個鄉都有唯一一座金屬葉片的特大水車,用途是發電。水車產生的寶貴電力用來供應公民中心屋頂的擴音器廣播。根據倫理規定,嚴格禁止將電力用於其他用途。
將近黃昏時分,擴音器都會傳出相同曲調。那是名叫《歸途》的古老交響樂一部分,作曲家有個怪名字叫做德弗札克。
我們在學校學到這樣的歌詞。
日落遠山邊
星散夜空間
今日工已畢
心清氣神閒
夕陽晚風吹
闔家樂團圓
樂團圓
暗裡篝火光
焰勢愈趨小
宛若催人眠
光闇火漸消
溫婉掌心護
陶然入夢鄉
入夢鄉
在原野上嬉戲的孩子一聽到《歸途》就會攜手踏上歸途。我每次想起這首歌,腦中就會反射性浮現黃昏景色。夕陽下的街道,在沙地上畫出細長黑影的松樹林,以及數十畝水田,如明鏡般映出昏暗的天空,還有空中成群的紅蜻蜓。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仍是從山丘上一覽無遺的夕陽。
閉上眼睛就會浮現一幅光景。那時究竟是夏末或者初秋?天氣已經不知不覺涼起來。
「該回家了。」有人開口。
豎耳聆聽,確實傳來微弱的旋律。
「那就是平手嘍。」
覺這麼一說,孩子們三三兩兩地紛紛從藏身處冒出來。
八歲到十一歲的孩子從早上就玩起大規模的搶地盤遊戲。這就像冬天打雪仗遊戲的延伸,孩子分成兩隊,互相搶奪地盤,從對方地盤最深處奪走旗子的就算贏。當天,我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