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婢正在認真的思索皇上的問題。不過,您覺得,您站的地方,是您該站的嗎?”穆慧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又靜靜的站好。垂頭不語了。

宏陽帝之前沒想到,再回身,才發現理親王就站在自己身側,龍椅邊上,除了太監,能站在這兒的。除了太子就沒別人了。況且,這兒真一般不許人站,真的站在這兒,拿把刀行刺,算誰的?

沒瞧見剛剛被理親王口口聲聲叫‘花匪’的花參將。在橋下就站住了,萬不肯越雷池一步的。在這塊地上,他又是跟自己血緣除皇兒之外最近的一位,就不得不讓宏陽帝多想了。

不過還不錯,宏陽帝對自己唯一的同胞親弟弟還沒那麼容易就起疑,而理親王也是那乖覺的,看到宏陽帝那眼神,忙快步退了下來,弓身請罪。

“行了!”宏陽帝揮手,表示不在意,回頭死盯著穆慧,“端木慧,你還沒回答朕。”

“娘娘求過奴婢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如何讓她保住龍脈;第二件,也是最後一件,讓奴婢帶寶寶出宮,讓他永遠不要回來。平安喜樂的長大,成為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孩子。”穆慧笑了一下,低頭輕輕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這麼說,你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宏陽帝冷笑起來。兩件事,一件保住龍脈,一件帶孩子出宮,似乎她想做成,她就一定能做成一般。雖說她是成功了,但這口氣也讓宏陽帝非常不爽。

“娘娘與奴婢同歲,在陛下身邊伺候五年,她離開針黹房時,奴婢對她說,想活著,就別想著生孩子。娘娘平安的活到了二十歲,原本就該這麼不死不活的等著日子過去的。老天卻在那時,賜了一個孩兒給她。她想活著,可是又捨不得孩兒。若是女兒,也許老天還能留她一命,可若是皇子……”穆慧又輕輕的搖搖頭,抬頭看著宏陽帝,無一點懼色,“奴婢不是隻手通天,奴婢和娘娘一樣,不過是苦命的人,不過是想著,老實在宮中默默的到了歲數,放出去,然後憑著手藝,養活自己罷了。只不過,她和奴婢都沒想到,原來活著這麼難!”

“大膽,皇兄任憑這犯婦,繼續胡言亂語嗎?”理親王都聽不下去了,這話真的有點大逆不道的,她不知道這天下,最容不得的便是實話嗎?

“王爺,莫裝得跟陛下一家親了,若真為陛下著想,宮中又豈會這麼多年,只有一位皇嗣出生?”穆慧再次冷笑起來。

“狗奴才,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不成?”理親王怒目圓睜起來,他沒想到,穆慧一杆子把自己掃入了皇后同黨之類。

“奴婢在針黹房內五年,從小宮女到管事女官,雖說奴婢從不出針黹房,但該知道的,卻也不缺什麼?內務府不僅是皇家的,也是奴才們的。碰巧,娘娘與奴婢我都出身內務府世家。”穆慧冷冷的笑著,還是緊盯著理親王。

十五娘並沒有什麼理親王與皇后同謀的證據或者傳說,但是穆慧看了十五孃的記憶之後,總覺得哪不對,一個自以為是的皇后,真的能調動那麼多資源,一手遮天?她所依仗的,不過是宏陽帝對她少年夫妻的情義罷了。而理親王掌管內務府多年,她不相信這些事背後,沒有理親王與其親信的影子。

宏陽帝默默的看著他們,剛剛穆慧的話他也氣,原來伺候自己在他們看來是死路一條嗎?原來,她們就這麼厭惡自己。正如理親王說的,那一刻,他真的想叫人進來,一刀砍了這瘋女人,但他忍住了,這裡是大殿,就算人不多,但絕對也不少,他不能行差踏錯,誰都可以犯錯,惟有他是不能犯錯的。

而正在這時,穆慧的話又把局面一下子扭轉過來,他決定把之前的話忽略,直接關注後頭那條。宏陽帝能當這麼多年皇帝,國家在他的任內,沒出大事,腦子其實挺夠用的。更何況,他還是個偏心的主,把責任推給皇后,還是這個有著大權的血緣最親的親弟?這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