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老一少,兩人竟然相見恨晚了,就在那新佈置的,卻全是老東西的藥室裡,進行了他們關於醫毒的探討。

竇太醫主要是對逍遙散很好奇,這藥是很神奇的,除了避孕,啥功能都沒有。更怪的是,對人體一點傷害也沒有,這是怎麼做到的?當然,其實也不算是沒有傷害,從脈相上體現出來的,就是宮寒。而宮寒對女性來說,也不算是罕見的病例了,一般來就,就算有經驗的老太醫,也不見得真的能把出來。更不要說年青人了。而宮寒治病吃藥,對這個一點用也沒有,這又體現出其毒性了。毒就是毒,別想著用治病的法子來解,這就太妙了。

何從也覺得竇太醫很妙,他是怎麼查覺,這是毒呢?因為這個也是師門裡某位上代祖師,因為夫妻感情太好,生了幾個孩兒之後,就覺得避孕太煩了。於是祖師就為了解決媳婦的難題,又不想傷了媳婦的身|子,而努力研發出來的。給自己親媳婦用,自然樣樣都做到最好,真不是那種為了傷天害理而做的。再好的經,別人念歪了,關他們的屁事。

“正是這樣,用毒用好了,也是能幫人的。”竇太醫點頭,加了一句,“醫往壞了用,也是傷天害理。”

“嗯,嗯,您還沒說,您怎麼知道這是毒的,這藥雖說傳了上百年,但藥早就沒了,我們師門裡,就那對夫妻沒成怨偶,到近代,大家都沒功夫成親了,於是這藥根本就沒傳下來。解藥也就一方子,就怕當年流出去的那點東西,真的被人利用。照說,這不傳於書本的玩藝,不該被人知道才是。”何從是有心鑽研的,他是知道逍遙散的,所以他能號出來,這是正常的,但是竇太醫怎麼知道有這種藥的?

“我去宮裡當差,其實是經人介紹的,當年我的一位師兄世代為御醫,看我還算用心,而他家晚輩之中,卻無醫學之長才,於是讓我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替他們家頂頂。看看第三代有無成才可能。”竇太醫輕笑了一下,點到為止。

不過他又錯了,他以為他在跟人精們說話嗎?這話若是跟穆慧說,這就說多了,只說‘我師兄是前御醫,子侄無能’即可。但對著何從和小強,這話,等於沒說。

“我問您逍遙散呢!”何從一臉茫然,看小強,小強更是如此,都不知道這位在說啥。

“太醫院太醫其實世代相傳,父子相遞。而御醫只為帝后,太后而設,非能者不能居之。師兄是他們那族之中最強者,而除他之外,家族之中再無傑出人才。師兄介紹我入太醫院,實是為了他們家族在太醫院佔據一席之地。等師兄不在了,我能順利成為御醫,將來,子孫有能者,家門還在。”竇太醫無語,只能再說一次,看到那兩張茫然的臉,只能再說道,“為了讓我能更好的適應太醫院,於是他們家傳的宮中手札有給我看過。太醫是世代相傳的,人家手札是家族的機密,只讓我在書房裡看,不許抄錄,還有時限,我在書房裡就看了一天,然後再不能進。逍遙散就是在手扎之中提過,於是方才記得。”

“唉,您說這麼多,真累了。”小強也無語了,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要說那麼複雜?還有就是,小強就納了悶了,這位太醫別不是對下毒又產生了興趣吧。感覺毒門的想從醫,而堂堂太醫去問毒,這畫風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竇太醫也無語淚先流了,自己哪有說得那麼複雜,自己跟他們說,自己有看過一家的手札,於是知道的,然後,他們再問哪家的,為什麼他們家有手札,這更煩好不好。自己這麼說,多麼清晰明白。

“小強,去把手札偷回來。”何從搓著下巴,對小強說道。

小強點頭,這才對嘛,這才是我們土匪對答的精要。直接起身,不跟這兩位廢話了。雖說竇太醫沒說哪家,不過,既然太醫院都是這樣的人家,那麼歷代就都該有不傳之密,那就都偷回來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