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船隻怎麼在你手上?”

“因為玉面夜叉放火燒了我僱請的船隻,我只有要了她的船作為賠償。你們說我劫船殺人,有什麼人證明?又有什麼人看見呢?”

突然,從屏風後轉出三個人來,其中一位,一表斯文,手搖紙扇,面帶微笑說:“是我看見了你在江面上殺人劫船的。”

豹兒一看,不由得一怔:“是你!?”

那手搖紙扇的人說:“小兄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你、你、你怎麼來了這裡的?”

“跟蹤你這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呀!”

豹兒急了:“你、你、你胡說!”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豹兒在雲南從大理去昆明途中所碰到的陰險俊書生潘卿生,錦衣衛府中的高手。他在昆明撲了一空,才知道上了豹兒和那兩個江湖小殺手的當,連忙派人暗地追蹤豹兒的行蹤。錦衣衛不愧是耳目遍佈各地,很快便發現了豹兒的行蹤,出現在嘉定州一帶。這位錦衣衛的高手,便帶了兩名錦衣衛人日夜趕到嘉定州,剛好又碰上了岷江上發生了劫船殺人一案,陰險的潘卿生,乾脆就將劫船殺人之事套在豹兒身上。正所謂官府要害一個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事也生出事來,何況還是這麼一件大案!

潘卿生望了望狼狽不堪的嘉定州知府一眼,說:“劉大人,請整好衣冠,審問犯人。”

在明代,錦衣衛人,不論中央和地方官員,見了都害怕他三分。劉知府連忙說:“是,是,下官—定非重重判這目無王法的小人盜不可。”他拾起了烏紗帽重戴上,又命人端凳清潘卿生在旁坐下,再度擺起官威,一拍驚堂木:“大膽匪徒,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豹兒一指潘卿生:“他不是好人,胡說八道。”

潘卿生—笑,卻對劉知府說:“大人,何不將事主帶上,當堂對證?”

“是,是,下官險些忘了。帶事主上!”

這簡直是一出滑稽戲。這位劉大人,既急於報自己大舅子之仇,又昏庸糊塗,連證人都忘記傳了!“明鏡高懸”的那四個大宇成了諷刺。

事主給帶上來了,是位中年的船家。他跪下叩頭說:“小民叩見青天大老爺。”

劉知府指指豹兒,問:“你認出他不?”

這中年船家,看看豹兒,又望望潘卿生,看見潘卿生那深奧莫測的笑臉,嚇得連忙說:“小民認出。”

“他是不是劫了你船而殺了人的大盜?”

這哪裡是什麼審問,簡直是套供和逼供了。中年船家說:“是!就是他帶人上了小民的船而殺人的。小民幸識水性,從水中逃生出來,望大老爺做主。”

劉知府—拍驚堂木,朝豹兒喝問:“大膽匪徒,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真是飛來的橫禍,豹兒一下呆住了。這不是有意誣害嗎?

劉知府又說:“看來不動刑,你這小大盜不肯招供。來人!給我上刑。”

潘卿生身旁的一位錦衣衛人驀然身形一閃,突然出手,點了仍在怔著的豹兒身上的兩處要穴。豹兒一下坐在地上,再也不能站立起來了!這人一聲獰笑,對劉知府說:“大人,這小賊武功極好,不出其不意的封了他穴位,難以在他身上動刑。”

“不錯,不錯!來人,動刑!”劉知府喝著。

潘卿生含笑對豹兒說:“小兄弟,我勸你還是招了吧,以免受皮肉之苦。”

豹兒惱怒異常:“我招什麼?”

潘卿生一笑道:“是劫船殺人的大盜呀!”

“你們才是害人的大盜!”

劉知府大怒:“反了!反了!先給我狠狠地打。”

頓時,兩個差人撲上,將豹兒按下。一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