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人好不好?你連他面長面短都不清楚。」

「我白知道.他是一個娘娘腔,蒼白漂亮的男人,感情脆弱、自尊中夾帶自卑……」

小張掩嘴笑。

「笑你的屁!」我說:「我要走了。」

「施,你說話好不粗俗。來,我送你出去。」他站起來。

「我要回社裡交底片。」我站起來。

「你知道嗎?誰也沒在這裡拍過照。」

「啊?」我說:「對我青睞有加?這怎麼敢當呢?」我笑,「我豈不是受寵若驚?哈哈哈!」

小張瞪著我。「做你男朋友那個人,真是倒黴。」

「哦,」我說:「我跟男朋友說話的語氣,不是這樣的,請你放心,謝謝你讓我拍照,我雖然沒見到郭建華本人,但也交得了差。」

「你打算怎麼寫?」他有興趣的問。

「哦,很簡單,」我用手打演一擺手勢,「頭條是:神秘人物郭建華──」

「很好。」

「他與美國人的合作怎麼了?」我問。

「來,我請你吃茶,慢慢告訴你。」

「如果這是你的家,那多好,我們就可以在這裡慢慢談。」我說:「但是我們不要沾郭建華的光,不要去睬他,好不好?」

小張笑,很讚許。「對,到市區我家去。」

「你有家?」我問。

「噯,你少看不起人,」他拍拍我肩膀,「施,咱們是老友記是不是?」

「當然。」

他把我送回市區,我把底片交菲林房,然後到他家去。小張開一部本田雅廓,但是開得很瀟灑,他在市區的家居然是一層稀見的舊樓,我覺得他真是幸運,租得到這種房子。

一開啟高高的大門,進去是木板地,酸枝與雲石家愀,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美麗的家,小張真跟郭建華一樣的會享受,看來他這份管家薪水還真不賴。

客廳四角擺著奇花異糙,顏色調和。

我嘆氣,「我住得太破了。」我可憐與同清自己。

「別這麼說好不好?」他笑。

「這房子什慶時候拆?」我問。

「別愁,你少幸災樂禍,好久也不拆呢!地產主人因打官司動不了這塊地皮。」

我坐在一張真皮s型愛情椅上。好了,我該開始工作了。

小張遞給我一杯礦泉水,開始說給我聽:「美國人願意的,但是歐美版權歸他們,東南亞版權歸郭。郭不過想賺點錢──我覺得郭建華拒絕訪問是因為一般人以為他想揚名國際影壇,實在不敢如此抱負。」

「他是個怪人,是不是?」我問。

「並不是,他平易近人,當然,每個人在社會上都有敵人,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不要吃虧也得罪不少人,你們城市雜誌接過郭的律師信。」

「是嗎?我竟不知道,」我吃驚,「為了什麼中。」

「一年前,你們有不負責的報導暗示郭建華吸毒,亂搞男女關係。你不覺得郭的拒絕是有道理的嗎?」

我的心沉下去。

「所以他們派我來。」我氣憤的說:「是因為其他的人心虛,根本不敢來。小小的一間雜誌社也搞人事傾軋。做好這件事,我少不免遭人忌,做不好,責任在我身上,向老闆交待一聲,叫我捲鋪蓋。」

「女孩子最好嫁人。」小張說:「社會上的痛苦最好由男人坦當。」

「可惜大男人少。」我嘆口氣,「我這篇訪問還是要交出去的。」

「打算辭職?」小張問。

「啊,小張,你沒聽說過嗎?到處烏鴉一樣黑。」我笑,「我還得做下去。」

「你的性格很堅強。」小張稱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