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齡人的口中說出的,他們那麼肆無忌憚,那麼的大行其道,甚至直呼其名。在這裡我實在要宣告,對某些男同學充滿的厭惡,正如賈寶玉說的那般,女兒俱水,男子賤泥。

我本想從中選了一些頗具代表性的言論,來證明一下這些讓人悲哀的時代。但是我實在不願意讓這些粗鄙的言語,出現在大家的眼中。大家只需要明白,同性戀和異性戀沒什麼兩般就好,世間真愛萬萬千,這兩種都只是其中最正常不過的。

他們針對陸江這麼可愛的女孩兒,說那麼多汙言穢語,終於讓陸以安第一次在班上發脾氣。她把她所有的溫柔都藏進瓶子裡,放出了那個關閉已久的魔鬼。她的語言譏諷。

“我為你們可悲,在你們還不懂什麼是愛的時候,生活在這樣的小鎮子裡,坐進觀天,讓這種狹隘的思想就開始根深蒂固,在還這麼年輕都還沒有學懂什麼的年紀,還一無是處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詆譭、誹謗、侮辱和傷害。我為這樣的你們可悲,用著別人的思想大行其道,卻連簡單的明辨是非與尊重都不會。如果你們是三四十歲的人,我還可以理解原諒你們,但是你們還這麼年輕,我為這樣的你們感到可悲。”

那大概是陸以安,最後一次在這個教室說話,她把書狠狠地摔在桌上,言辭激烈。

班裡一片安靜,我看著她憤然離去。但是隻是暫時的而已,沒有人會因為她的言語就有什麼改變,大家只會選擇自己喜歡聽的,七嘴八舌,每個人只是說那麼一點兒他們想說的,最後就越演越烈了,鬧哄哄的,他們開始各種猜測,和陸江關係頗好的陸以安,像T一樣的打扮,又說到那些像男孩的女孩,說到長髮的陸江與汪筱雨。

而我。我能為陸以安做的什麼也沒有。我聽著那些人對她議論紛紛,指手畫腳、我不能為她與別人辯駁,我從來沒有與任何人吵過架,而且我心裡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面對真相,我只能沉默以對。我也不能陪她面對這些流言蜚語,我不能跟在她身邊,為她遞上一杯熱可可,輕輕拍她的肩膀,也不能為她抵禦傷害,不能給她擁抱,讓她可以躲在我的世界裡。我能做的,就是滿懷焦慮地縮在課桌裡,靠著牆,聽著大家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李蘇綿坐在外側擋住了我,也擋住了我唯一的勇氣,我只是看著陸以安她,一個人沉默安靜的背影,憤然離去。

她問我:“不追出去看看嗎?”

我搖頭。我不能讓她安心,也不能為她解決問題,站在她旁邊,估計連無用的安慰話也不能說,還需要她裝起難過與不耐的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對著我。

真正為陸以安做了什麼的,是李蘇綿。是她站在講臺上,用黑板擦狠狠地拍在桌上,聲音鏗鏘有力地說道:

“我希望大家集體像陸老師道歉,據我所知陸老師只是性格男孩子點,並不是同性戀。流言蜚語猛於虎,大家都應該知道。”

教室暫時安靜下來,有人質問道:“你怎麼知道?”

“大家知道陸老師是我的偶像,最主要是因為我經常聽我哥提起她,我哥是陸老師高中同學,其實陸老師高中的時候也是長髮飄飄的,也和我們中的一些同學一樣早戀請家長,後來她為了發奮考上大學才剪了長髮。大家也知道她今年才二十歲,也就比我們大兩三歲。”

李蘇綿果然是陸以安的鐵桿粉絲,與大家一問一答,說了許多陸以安以前的事。大家圍著李蘇綿問東問西,問陸以安高中的戀愛物件。班長提議去向她道歉,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和。這大概就是上帝會原諒犯錯的年輕人的原因吧。錯得轟轟烈烈,改過來卻也那麼容易。

但最後,陸以安並沒有回到這個教室。聽說她被叫到了校長室,具體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陸以安在一中學的實習結束了,沒有與同學們告別就結束了。她再也沒有回來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