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李月荷手中的劍,扶她上了馬車,然後跟李蘭蘭也忙上車。待一坐定,“北順國”使者不敢稍停,快馬加鞭望來路直奔而去。

李月荷把小榮佳抱坐在膝蓋,到這時,才覺得手臂又酸又麻。來不及去計較別的,忙察看小榮佳有沒有受到傷害,一看,小榮佳的雙臂給挾得烏青一片。小榮佳雙眼中含著一泡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到這時才掉下來,跟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李月荷心中大痛,忙幫她拭去眼淚,一邊輕聲呵護的說:“不哭啊!孃親是不捨得你,要把你帶出來,才挾痛了你!”一邊說,一邊自己的眼淚卻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小榮佳哭了一會,見李月荷大顆大顆的掉眼淚,不由伸出手來接眼淚,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滑落。小榮佳看著滑落的淚水,止住了哭,抬頭怔怔的看了李月荷一會說:“娘,不哭啊!乖啊!”李月荷哽咽了一下,見小榮佳自己淚痕未乾,卻說出如此老氣橫秋的一句話,不由忍住淚強笑著說:“小榮佳也乖啊!娘不哭了!”

李碧玉和李蘭蘭紅著眼,啞了聲音也來勸李月荷:“事已至此,傷心也無益,不如想想以後吧!”

李月荷卻焉能不傷心,在皇宮裡住了一年多,心裡已把那裡當成了家,不想一下子失去它,感覺空空蕩蕩的。對唐子儀不敢抱太多希望,不想事到臨頭,心卻狠狠的痛了,痛徹心扉。原來心痛不是一個形容詞,它是一個動詞,心原來會切切實實的,血肉收縮的痛。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付出了感情,愛有多深,痛也有多深!

馬車走出一段路,前面騎馬的其中一個人在馬車旁問道:“要不要喝點水?”李月荷聽那聲音很熟悉,掀起一角轎簾往外看,不由一怔,原來問話的人是吳毅。剛才只顧上馬車,卻沒看清來人。

吳毅手中拿著一個裝水的葫蘆,眼神關切。李月荷伸出手去,接過他手裡的葫蘆,拔掉塞子,先給小榮佳喝。小榮佳“骨嘟骨嘟”喝了幾口才停下,李月荷自己也喝了幾口,這才把它遞給李碧玉。

馬車到驛站時停下休息,李碧玉問吳毅:“吳大人,你們怎知道我們娘娘要回國?倒來得及時!”吳毅道:“‘南明國’有使者來接走他們的大公主唐貴妃,說是太后病危要見大公主最後一面,等他們走後,大王越想越不對,這才叫我們快馬追,已是追不上了。他們既接走唐貴妃,大王怕你在宮內也不安全,叫我們星夜趕來接你,這才到,就看到你們出宮門口,倒省了去見太后。”

趕了幾日路,才到了“北順國”,吳毅說:“如今不忙去見大王,且回王府再說。”一邊叫了人先飛馬去王府通報。

又趕了半日才到王府,才下馬車,早有一群人迎上來。李碧玉和李蘭蘭朝迎上來的一對四十多歲左右的夫婦拜見說:“參見王爺夫人!”李月荷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父母了,忙抱著小榮佳也要福下身去,卻早已被那個中年婦女上來一把摟住說:“我的兒,你受苦了!”一邊一大群人把李月荷等人簇擁進了王府。

李月荷昏昏乎乎的,分不清誰是誰!卻見李碧玉和李蘭蘭分別上去拜見,原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是自己的哥哥,一個滿頭珠翠的女子是自己的嫂子,另有各色人等,一時也理不清。眾人見李月荷禮數不周,只以為她傷心過度,也不怪她。李月荷之母李夫人只忙吩咐丫鬟擺上酒席來為李月荷接風。小榮佳見全是陌生人,不肯下地,只緊攀著李月荷不放,任李夫人和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