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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親王衍璜和莊親王允祿等人因慢待太上皇,暫停議政之責,在家反省。新君哀痛過度,身體不適,國政由徇親王和四皇子弘曆並攝。攝政王大臣會議和協辦總理事務處權責移回軍機處。
“三阿哥穩坐龍椅,怎可能翻得了他的盤!?這不是造反麼?”
“那幫王爺已經在承德造過一次反了,四阿哥怎麼不能依葫蘆畫瓢,再來一次?”
吵得太入神,這幫人連大隊兵馬開進都沒察覺,等到被圍起來,才一個個噤若寒蟬。
“你們是旗人還是漢人?”
“是滿旗還是漢旗?”
“哪個旗的!?”
軍將厲聲喝問,這幫旗人腦子靈活,到嘴的答案也吞回了肚子,重新揉了一遍。
“我們、我們是鑲紅旗的,鑲紅旗!”
兩面訊息牴觸,有一樁細節卻頗為玩味,徇親王允禵兩面都在擔綱,而他剛受領了鑲紅旗的若干佐領。
現在的形勢是三阿哥,光緒皇帝弘時是一黨,四阿哥弘曆,原本的儲君是一黨,兩黨似乎正面幹了起來,還各自拉扯了一幫宗親重臣,這已不是什麼滿漢之爭,根本就是皇權之爭。
這幫旗人不清楚軍兵的來路,拼命騎牆,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堵厚厚實實的牆。
“滑頭!老子還想入鑲紅旗呢!”
軍將嘟囔著,最終沒再為難他們,破落旗人們惶惶如敗家之犬,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北京城已寒風凜冽,再不敢在外晃盪。
八月十八日,對小民來說,還沒感覺太亂,就是穿著各色號褂的兵丁來來回回。而以紫禁城為中心,血色正漸漸瀰漫開。
城南大道上,一撥人馬護著一輛馬車急急而行。馬車裡,弘曆擔憂地問:“茹喜她們……”
對面傅清點頭道:“即便沒咱們護著,還有十四爺呢,她可是南北議和的關鍵人物。”
弘曆嘆道:“就該聽她的,咱們竟比一個婦人還要婦人之仁。”
傅清苦笑:“誰知道皇上……三阿哥,下手這般狠厲呢。”
傅清身邊是劉統勳,他插嘴道:“王爺心懷大仁,必有大福!”
弘時推行“滿州新政”的決心非常大,福彭、衍璜等激進派宗親重臣都站在了弘時一邊,連允祿等中立派也傾向新政,準備以破釜沉舟的姿態,跟南蠻死拼到底。即便允禵極力糅合,議政王大臣會議和總理事務處還是沒能維持住局面,沒幾天就分崩離析。
徐元夢、蔡世遠和傅清、劉統勳等人決意扶持弘曆,而有茹喜所保的南北和議前景,康親王崇安等宗親也痛定思痛,點頭默許。張廷玉蔣廷錫等漢臣也視若無睹,任其借部堂便利行事。
想著朝局經不起折騰,滿人更不能內鬥得太血腥,徐元夢等人籌劃了一整套方案。核心是囚禁弘時,以“病退”的名義體面下臺。而弘曆作為攝政監國,穩定局勢後再登基。
可沒想到,弘時那一派也早存了清理新政反對派的決心,而且沒什麼密謀,直愣愣地揮刀砍了過來。不是允禵事先警告,弘曆這顆腦袋已經掉了下來。
福彭掌握了西山大營的留守人馬和九門提督的護軍營,衍璜直入豐臺大營,以君臣大義和滿人命運鎮住了同情弘曆的各部統領。兵權在握,當弘曆這一派還在朝堂和紫禁城下力氣的時候,弘時的大軍已經入了城,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懷著極度憤怒和無盡恐懼,弘曆由傅清和劉統勳等人護送,倉皇出了北京城,朝天津奔去。塘沽總兵和天津知府都是雍正簡拔起來的,應該還靠得住。
弘曆的馬車奔在前,另一輛馬車在十多里外的後方向南急馳,馬車後面還有數十騎兵追著,張弓搭箭,不斷彈弦。
馬車裡啊地一聲慘叫,李蓮英一手捂住屁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