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部鼓點方向突擊而去。

蜘……

賀銘一鼓槌下去,感覺不對,這才發現鼓面上紮了一枝羽箭,正是從當面聚起來的一群清兵裡射過來的。左右瞧瞧,見營部侍衛將盤石玉緊緊擋住,正與那群清兵對射,沒誰注意到自己,賀銘趕緊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枚甜瓜般的開花彈,這可是他從擲彈兵那偷來的。

練習了這麼久,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安銘再抽出一根繩子,套在開花彈上,點燃引信,呼呼在頭頂掄了起來,心中默數三秒,猛然脫手,開花彈高高飛起,刑出一道拋物線,徑直落向那群清兵。

轟……

三十多步外,焰火綻放,血肉噴濺,眾人都看向賀銘,一人一巴掌抽在他腦袋背上,既是讚許,又是叱責,你這要是脫手了,俺們怎麼辦!?

“贊林,荊州將軍協領,與賊戰宜章外清溪山下,率荊旗突入敵陣,與十倍之敵相持,中炮墮馬,左腿斷。左右欲護其退卻,贊林叱其怯敵,揮劍向敵,呼喝不止,歿而雙目怒睜,賊軍見之亦稱其忠勇,跪而拜之。

連瑤營碾過敵軍,亦不知當面被擊敗的是荊州將軍旗營,而其中一具被飛天炮炸得皮肉崩裂的屍體,也在“史書”裡留下了這麼一筆。

“刺刀……”

白城營陣線前,指揮使彭世霖拉高嗓音,嘩啦拔出長劍,戰場視線模糊,賈昊下令刺刀突擊,正合大家心意。

“刺刀,你真是長,長得能串三頭狼!”

“刺刀,你就得長,長得兵哥心不慌!”

“刺刀,你真是長,長得糙子直喊娘!”

“刺刀,你就得長,你是兵哥的脊樑!”

久違的刺刀歌在戰場上盪開,現在也只有白城營有底氣唱刺刀歌,因為其他部隊都換成了槍刺,唯有他們還保留了刺刀。

刺刀上槍,槍上肩,白減營如刀林一般突入塵霧之中。

蓬蓬蓬……

當面一輪排槍轟過去,那些清兵胸。噴著血線,滿臉都是不甘神色,騙子!不是在唱刺刀歌麼,為什麼還打枷……

噗噗噗……

接著就是刺刀了,陝甘綠營確實非同一般,處在繚亂煙塵中,之前的炮轟,現在的排槍,都沒把他們完全打散,現在更是揮動刀槍,狠狠撞上白城營的刺刀陣。

乙翼翼長受蜘……

丙翼翼長受傷……

丁翼翼長……陣亡!

一瞬間,情形無比危險。

“劉澄!”

“我去死了,記得找我時帶上鋤頭,上面一定壓了一萬具清兵屍體。”

彭世霖一聲呼喚,滿臉戾氣的甲翼翼長劉澄現身,依舊套著一身鋼甲,扛著一柄長砍斧。

甲翼幾乎都是鐵甲兵,武器有近有遠,一直都用來攻堅破陣,這三百多鐵罐頭上去,穩穩擋住了陝甘綠營,這時清溪山方向也從相持的煙塵中看出了戰局危險,數十門火炮轟鳴,將自以為找到了突破口而群聚起來的陝甘綠營炸得血肉橫飛。

等白城營的飛天炮跟了上去,跟前線肉搏鐵甲兵,身後火炮遠近一體,大肆在密集人群中逞威時,陝甘綠營的衝擊之勢頓時止住。

李肆注意到了白城營當面的壓力,不僅將火炮轉向陝甘綠營,還將預備隊,也就是身邊的黑衣禁衛營投向白城營當面,同時蒼梧營和右營向其靠攏後,陝甘綠營再難堅持。

“嚴文圖,興漢鎮總兵,率眾潰敵,馬腿受創而墮,手刃賊眾百人,被彈數十發方歿,屍立三日不倒,賊不敢近,時呼今世子龍。”

“陳百通,陝甘督標中營副將,與賊酣戰百合,猶自不退,折右腿,限於賊陣,望北而拜,咬舌而殉。”

“……”甘州提督前營遊擊,自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