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周遭二十步,連只耗子都鑽不進來。”

馬躍然點點頭,這才說道:“這回韃子犯境,朝廷震動,舉國譁然。皇上也難得上一回朝,將石文義罵了個狗血淋頭。原打算調京營兵馬增援,又怕西邊韃子生事,亂作一鍋粥。這時哥哥請戰摺子到,有言官沒眼色,彈劾哥哥無令用兵近乎謀逆。結果給皇上打了三十板子攆出朝廷永不敘用。皇上只說了一句話,侍衛親軍是朕私兵,用得著兵部行調令麼。”

“那幾個言官可是劉瑾一脈?”

“那是自然。那幾天劉瑾可是灰溜溜的,於是一門心思拾掇豹房,弄了不少珍異猛獸、機巧玩具,還徵了不少民女,什麼寡婦、尼姑、藝伎,只要漂亮有些風韻的。呵呵,咱們皇上……”兩人相視搖頭苦笑。

“還有,近日朝廷還有些人事更迭。二月,兵部尚書曹元轉任吏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參預機務。三月,江西亂起,調右都御史王哲巡撫南贛,刑部尚書洪鐘總制川、陝、河南、鄖陽軍務兼振恤湖廣。”

馮虞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已經知曉的了。此時,帳外隱隱傳來各營官兵山呼“萬歲”之聲,想來是皇上旨意已經是傳遍大營,三軍雀躍。

“兄弟,寧遠這邊沒什麼景緻可看。咱們歇一兩日,這便一道回京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按下葫蘆浮起瓢

一路走來,北國冰消雪融,燕山腳下更是一片春意盎然。可是這會子馮虞卻是一點好心境沒有,見著久違的陳琛,馮虞往靠椅上一仰,直嚷嚷:“累死我也!思獻兄,一干事務就託付你照應了。本帥須得大睡三天去也!”

陳琛看著馮虞這副懶憊相,不禁好笑。“方才一路上你可是精神頭十足,顧盼雄飛的,如何方才進了老營便是這副德性?”

馮虞連眼皮都不抬,只嘴裡嘟囔著:“方才,方才那不是滿路的百姓夾道歡迎,怎麼著也得支起來,不能丟這份臉面。現下也沒個旁人,還撐著給誰看?自打發兵之日起,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整日裡不是爬山便是鏖戰,戰後還得檢點巡營,就沒個喘氣的時候……誒,這些時日一門心思打仗,也沒寫個家書報平安,福建那邊可好?”

陳琛指著帥案上一大摞書信文書,“成堆了。我怕有什麼麻煩事動搖軍心,自作主張先扣下,另行修書往大人你與諸將家中報平安。公文密信倒是都拆看了,看來家中萬事妥當。你那大舅哥真有把刷子,臺灣島上風風火火,呂宋大面上也討平了,現下正打滿剌加、蘇門答剌的主意呢。聽他那口氣,此處是南洋往西洋鎖鑰,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便在此處屯軍整補,說來也是恢復故地。不過,此處與中原朝貢不絕,不好強攻,打算佔點控面,先取淡馬錫、椰城、舊港、爪哇三寶壟幾處。”

馮虞勉強應道:“正該如此。滿剌加土王自唐永徽年間便曾遣使進貢。我朝永樂三年,滿剌加遣使上表,願為屬郡。永樂七年,成祖爺命三保太監敕封西利八兒速喇為滿喇加王,自此歲貢不絕。三寶太監七下西洋,亦屢次駐泊於此,建城寨,設倉廩。此處當儘速進佔。不過是以大明水師名義。還是其他名號,卻要細細斟酌。總之臺灣都督府的名號旗幟決不可在此地亮相。”

“這一節,我已有所交代。”

“行了,既是如此,本侯爺先歇上兩日,萬事拜託兄臺支應。”

“啊?!這可使不得。別個不說,午門校閱、獻俘,當如何示下,非得侯爺你拿主意不可。”

“哦,不說還真個忘了。朝廷可定下閱軍時日麼?”

“還不曾有訊息過來,想來皇上還沒個準主意吧。不過,咱們得先備著,當今這位,若是心血來潮。指不定明日便要校閱也未可知。”

“思獻兄顧慮的是。哎,反正老兄能者多勞,當佈置的只管著手去辦。反正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