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領,各保甲丁壯編練鄉兵團練。如遇小股匪寇,即由保長統領各甲追捕。各保甲之內,設鼓一面,如遇大股匪襲,鼓聲為警,四方響應。愚兄又於順民中抽選鄉導、義民、爪探、間諜,賊稍有動靜,便為官府偵知,賊則耳目失聰,無所適從。兄又頒行《南鄉約》、《社學教條》,責鄉紳社老引一方百姓日日習學。使鄉里子弟,不但勤勞於詩禮章句,尤在致力於德行心術之本,務使禮讓日新,風俗日美,與土民向善之心。”

喝了口水,王守仁又說道:“如此行來,不過兩月間,各地鄉氛為之一變。立定腳跟,兄這才部署進剿事宜。愚兄以為,以往官府屢屢進剿不利,蓋因招撫之太濫,兵力之不足,賞罰之不行。愚兄改了兵制,以民兵為正,守禦鄉里,以官軍為奇,專事襲剿。進剿之兵,則務選精銳,嚴明號令,嚴加操練。如此上下相維,大小相承,如使臂指,自然帶動齊一,治眾如寡,庶幾有制之兵矣。而後相機而動,一寨可攻,則攻一寨,一巢可撲,則撲一巢。日剪月削,使之漸盡灰滅。”

“不說戰法,只講如此佈勢便成了七八分了。”馮虞嘆道。

“呵呵,過獎。剿匪,愚兄抱定兩條,‘捐小以全大’、‘嚴守以乘弊’,隨之因地制宜、先後合擊。五年冬,兄揮師破大帽山及大餘諸匪部,破四十餘寨,俘斬六千有奇。今年春,轉戰襲破橫水、左溪、桶岡之匪,破寨八十餘處,俘斬匪首八十多名,滅賊三千餘。上月交接時,愚兄又破利頭頑匪,平寨三十八處,斬大小賊首六十七名,賊眾二千餘。對了,前後數十戰,福建錦衣衛助力極大。嶽千戶通訊息,捕賊寇,又與我精兵五百,為兄麾下最精銳之兵,慣能翻山越嶺批亢搗虛,立大功無數。兄在此謝過。”

馮虞讚歎道:“數十年匪患,數月間次第平定,伯安兄著實是用兵治世之奇才。知行合一、學以致用,兄長功業成矣。”

王守仁搖了搖頭,“可惜,聖旨下得早了,尚未克盡全功。兵事為國事之末,民心才是國家根本,本固則邦寧。大亂之後亟需大治,兄本想督促各地去苛政,撫民心,減免徭賦,救災賑濟,令百姓勤耕紡織。同時減免商稅,疏鹽法,婚喪喜慶勵行節約等等。如今,只能是留待後任了。”

馮虞笑道:“兄長,見好就收,也得留些功勞與人立。”

陳琛說道:“聽說王大人要來,大帥喜出望外,說是天降大禮。那會子我還擔心文人與軍旅隔著一層。大帥卻信心滿滿說是無妨,說大人是萬事通達,便是當世班定遠。如今看來,果然不虛。”

不待王守仁謙讓,馮虞便道:“如今正有幾件大事。伯安兄既然來了,反正能者多勞,我可要抓差了。”

王守仁一愣,“怎麼,要分派愚兄作甚?”

馮虞將近日京師鉅變說了一番,又道:“開海禁、厚農資商、攤丁入畝那是李老頭子傷腦筋,咱們暫不管它。大明講武堂、三軍統帥部,卻實實在在是咱們職責所在。拉班子搭架子是當務之急。之前弟還正愁著兩人忙不過來,如今可好,天賜伯安兄。這回你可是責無旁貸了。”

王守仁忙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往吏部交割,回頭便到軍中做事。只是愚兄初來乍到,卻不知如何著手。”

“這卻無妨,弟心中已有些規劃,到時候咱們三人商議著做起來。”

王守仁點頭道:“這便好。賢弟怎麼說愚兄全力襄助。對了,此番剿匪,愚兄於審俘時,探知一條天大訊息,雖無佐證,可愚兄確信,必有其事!”

第三百零一章 分派差使

王守仁一臉鄭重,馮虞、陳琛二人連忙正色坐定,側

“當日初到任時,我便著人仔細打探境內股匪訊息。聽過回報,我是大惑不解。自古反叛無非兩類。要麼攻城掠地圖謀大業,要麼四下流竄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