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將手機舉到嘴邊,這還是計嘉第一次見他和誰發語音。

他站在衣櫃前,樣子像是在洗澡前回人資訊。

一邊漫無目的地找著衣服,一邊回復別人。

語調整個都?高了,顯得有點不自然。

「……你就知道讓我請客吃飯,行吧,畢竟我今天在權威生物科學期刊上發表了一篇一作文章,確實很值得慶祝慶祝。」

陳清讓覺得自己掩飾地挺好的。

他沒有尾巴,也不是孔雀,但依舊開屏。

只是著睡衣都?要找到了,她怎麼還沒開口問自己一作的事情?是自己說得不夠值得慶祝嗎?還是她不知道在權威期刊上發表一作的含金量?

怎麼還不來恭喜自己?

「陳清讓……」

說曹操曹操到,陳清讓背對著她抬了抬眉骨,抿了抿唇儘可能讓自己面部神經鬆弛下來,轉過?身去看她又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樣子:「什麼事情?」

計嘉指著在他翻找衣櫃時候掉下來的睡衣:「你睡衣掉了。」

行吧,在她看來一作還沒有睡衣重?要?

行吧,自己在期待什麼呢?反正她有的是本事氣死自己。

什麼燭光晚餐的慶祝然後順水推舟和好的劇本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陳清讓彎腰撿起地上的睡衣,忿忿地將衣櫃門踢上。

計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自己好心提醒還有錯了?難道他真的就這麼生氣?連自己和他說句話?他都?不樂意?

那算了,自己就不說了。

可自己明天要和唐寧以一起去出差,這事還能說嗎?

他去洗澡了,計嘉今天白天睡了很久,這會兒?不太?困。她還在和唐寧以商量去清海倉庫的事情,車票看了又看,時間挑了又挑,還沒有商量好,陳清讓洗完澡也回來了。

說是冷戰但也沒有分開睡,兩個人就是低氣壓。

計嘉想著剛才自己說句話?他就不樂意的樣子,她憋著自己要去出差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但計嘉又想他今天心情應該不錯吧,畢竟以一作的身份發表了文章了。

「陳清讓。」

計嘉試探性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猛地一回頭,眼睛一亮。

心情果?然不錯。

計嘉於是放心地繼續說:「明天我……」

他看著彷彿在期待什麼一樣,比回來的時候好多了。

「我出差。」

話?音剛落,他就像是燒壞的燈泡鎢絲,臉色一黑,只是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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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人類研究學的人在戀愛的時候是否能夠更好的理解伴侶呢?是人類研究學容易理解還是心理學更能理解呢?

陳清讓想了很久,等他研究透了犯罪心理學或許就能理解計嘉了吧。

今天一大早她就收拾了東西去出差了。

她真的出差嗎?

陳清讓那一刻想了很久,但他分析不出來她這是不是逃跑。

賭氣不肯問一句,臨分開兩個人都?沒多說一句話?。

她走?的第一天,陳清讓正好因為一作和師兄師姐一起去吃飯。地點是他們選的,陳清讓反正沒異議,他吃什麼都?行,他最大用處也只是付錢。

因為明天要陪導師去外地,這頓飯也變向?是在給他做個踐行。

當然這些?全是師兄師姐們為了讓這頓「剝削」看起來更具有人情味一點。

他喝了點酒,這麼多年他的酒量其實一直都?不太?好,反正喝不過?計嘉。

原本他也不打算多喝,但桌邊不知道是誰開了愛情八卦的「下酒菜」,一個個聊起了以前讀書時候的戀愛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