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很高,卻從來是一口價,只有很多極有錢的人才請得動,所以很少殺人,而且殺的都是十分有名的人。”

“可是,在三年之前,卻突然變得嗜殺、而且還吃人。一個為錢才出手的孤傲殺手,為什麼會變得不分好壞、不分青紅皂白,甚至不收錢就殺人?他為什麼要砸自己的牌子?”

“嗯,是有點怪。”龍湉說,“過去,鬼鷹在殺手行業裡口碑很好,聲譽很好,價錢雖然高,事情卻辦得很漂亮。現在的樣子,是有點說不過去。”

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要從鷹身上查詢原因?”

“嗯。請說。”

龍湉對於鷹的瞭解也是很深的,若有所思地說:“鷹是所有飛禽中生命最長的,幾乎同人類有著同樣長的壽命,但又和人類有很大的不同。

“在老鷹步入中年的時候,為了保住自己強大的生命力,它必須要進行一次生命的自我更新。鷹的壽命可高達80歲,在它到達40歲的時候,迎來了生命中的第一個衰老期,那時它的羽毛變得厚重,難於高飛;它的鷹爪開始老化,無力捕捉獵物;它的喙彎曲到胸膛,沒有辦法撕咬食物。

“為了生存下去,它就不得不尋找一個遠離風險的高高懸崖,在上邊進行一個長達半年的生命自我更新過程。它首先要下決心把喙在岩石上擊碎,不吃不喝地等待新喙的再生,然後再用重新長出來的喙,將指甲和羽毛一根根地忍痛拔掉,讓它們重新再生。

“這樣經歷了150多天的一系列痛苦的、人類不可想象的生命自我更新過程後,它又重新得力,並以一個嶄新的生命體飛下山崖,開始生命的下半場。

“早期的人們對老鷹生命的自我更新現象不瞭解,就認為老鷹身上具有一定的神性。其實老鷹的這種選擇是出於對生命的無奈:要麼等待死亡,要麼經歷痛苦重新再生。

“但是,不論怎樣無奈,有一種精神卻是肯定的,老鷹從不抱怨環境的惡劣,也不抱怨歲月的無情,只要有飛禽存在的地方,就有老鷹們翱翔的身影,當衰老降臨的時候,它們就破碎自己,使生命重新再生。”

龍湉的眼裡放著神聖的光,“所以,鷹才能使自己有能力一直領袖群禽,永居飛禽之王的寶座。”

“是的。當時我也是這個思路。”雲先生拈著花白的鬍鬚,“我在想,鬼鷹會不會也遇到了這樣重生的情況?”

“作為京城第一總捕頭,別的不敢說,查詢資料卻也不難。”他說,“我查詢了大內、京師衙門、翰林等很多有關‘敲骨吸髓’的資料,終於在一份積著厚厚灰塵的老檔案裡,找到了答案。”

“‘敲骨吸髓’這種武功,由於太邪惡、太違背自然,練到很高的時候,必須要散去所有的功力,用三年的時間,從頭練習。否則就會走火入魔、反噬自身。而這三年時間,也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龍湉點點頭:“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就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慢慢地練功。”

“嗯,開始鬼鷹也是如此。”雲先生說,“可是,在一年零三個月又十八天以前,他又開始殺人,血洗了京城郊區的李員外一家,一個活口也沒留。”

“以當時的情況分析,他的武功只恢復了一部分,怎麼敢如此猖狂?我估計,一定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一定至少還有一個嗜殺的幫手。”他說,“經過對現場的查驗,證實了我的推斷。”

龍湉說:“他的幫手是誰?”

“瘋狗。”

聽到這個名字,龍湉和“一路裸奔”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慶幸沒有冒冒失失地闖上去。

雲先生繼續說:“根據時間推斷,今天正是鬼鷹三年期滿重生的時間。”

“嗯。”龍湉說,“重生之後,此人的武功會有多高?”

“作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