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有一個灰指甲,在右腳的老拇指。

他站在那裡四處看著,看著那些或闊綽,或繁忙的人們,這裡的人都在笑著,為他們的生活。

&ldo;這裡,很好。&rdo;鈥溪節嘴巴上是誇獎著,但是心裡的黯然卻不為人道之,時間的差距造成的某種距離不止只是肉體上的,就像他現在穿著的這套昂貴的衣衫,他怎麼看自己,都像借來的。

他覺得自己是空洞的,沒有希望,沒有甜蜜,甚至連寂寞都是沒有的。

&ldo;嘿,別著急,慢慢來溪節,幾年前,我和帝堂秋差點死在小店市,如果那個時候我們真的死了,那麼,我們的人生也就停滯在那裡了。現在,我們把每一天都當成討了大便宜一般活著,我有一種感覺,知意還活著,你現在即使千般的不好,你都比他強的,有時候,我就想,我們這輩子,能再聚集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求了,現在,就少他和華萊西亞了,以前,我和堂秋根本不敢想有今天,所以,你……你能陪我們一起等嗎?&rdo;

鈥溪節沒有說話,他站在一個櫥窗前。

那是一家照相館的櫥窗,為了顯示這家照相館的年份,那櫥窗裡陳列著許多,許多的老式照片。

鈥溪節看著一張類似於好朋友聚會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少年們都只有十多歲,他們誇張的擺著各種姿態顯示自己張揚的性格,他們放肆的笑著,那笑容彷彿在告訴你,知道嗎,這個世界的太陽,它是因為我才升出的。

朦朧間,鈥溪節彷彿看到了那個時候,記憶中的鈥家大門,記憶中的鈥家的圍牆,少年的他,抱著一疊自己最喜歡的書快樂的向外跑著,他的祖母在他身後喊著:&ldo;溪節呦,我的金孫,你要慢點,莫摔著了你。&rdo;

他就那樣奔跑著,一直跑到家的大門口。

有著世界上最溫暖笑容的華萊西亞,她總是第一個沖他微笑,奉遊兒怪叫著攀爬到他身上,帝堂秋沖他優雅的點頭,人到齊了,於是他們一起看著那個人,他們心目中的老大,隨知意。

他制定一個又一個的目標,制定一個又一個有利於他們進步的計劃,他帶著他們向前走著,他們站在山頂發誓,一定要實現那個偉大的目標。

然後,他們一天,一天的成長,友誼依舊是那麼好,然後有一天,爺爺突然對他說:&ldo;也不知道我的金孫,和隨家的知意,在音樂攻擊力上那個厲害。&rdo;

他的父親驕傲的說:&ldo;自然是我的溪節。&rdo;

爺爺非常平淡的搖頭:&ldo;我看不見得,若是溪節比知意厲害,我怎麼看我家溪節對他百依百順著,你知道他的脾氣,若贏不過他,他怎麼能服氣呢?所以,我覺得還是隨家的知意要厲害的多。&rdo;

是呀?到底是誰厲害呢?以前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鈥溪節找到隨知意提出了決鬥,接著他受傷昏迷,昏迷的一剎那,他看到了躲避在暗處的爺爺,他依舊帶著那麼,那麼慈祥的微笑,但是,他看到了他手裡的&ldo;暮鼓&rdo;。

暮鼓,是爺爺一直藏在袖子裡的一件微型小醫器,以前他總是想和爺爺要,但是爺爺總是摸著他的頭笑眯眯的說:&ldo;等我的金孫長大,全世界爺爺都送你給。&rdo;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鈥溪節的心中總是得意的,雖然他很少把那種得意露在臉上。

他跌倒了,接著進入了奇妙的昏迷狀態,他什麼都能聽到,他根本沒有被打傷,他只是被有些人擊暈後,注射了某種肌肉麻醉劑。但是那些人顯然低估了他身體抗擊麻醉的能力,他什麼都聽到了。

爺爺的說話聲,隨家爺爺的哀求聲,老祖宗說琴島主計劃的時候,他們在他面前既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