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距離崖底,還有二百米,你鬆手,就死無葬身之地。&rdo;魚悅笑眯眯地單手抓著一塊凸起的岩石,身體懸掛著開著玩笑。

&ldo;哥,太可怕了,嗚嗚……我要下去,不然上去也可以啊……&rdo;包四海一邊哭泣,一邊以烏龜的速度向下爬。

這裡是常青林最危險的懸崖峭壁,魚悅和包四海就懸掛在這裡。現在是吳嵐的夏季初,趁著假期的休息日,魚悅突然帶著包四海來到這裡。

懸崖上的濕潤的苔蘚,帶著刺的小糙給包四海帶來無數的痛苦,他一邊認命地攀爬著,一邊哭泣著小聲嘮叨:&ldo;我可憐的手,我要成為大樂聖的手。&rdo;魚悅沒理他的抱怨,他只是緊緊地跟隨著他,每次在他有危險的時候,他會適當地出來拉一把。

從清晨五點,一直到晚上九點,當包四海腳踏實地後,他發誓,這輩子他都要崇拜那些徒手攀登運動員,真是太不容易了!他趴在地面上,一動也不想動。

魚悅從隨身打包的行李裡拿出砍刀,開始準備宿營地,包四海需要休息,今天看樣子是無法活動了。

包四海賴在一棵樹幹上,他背靠著巨大的樹幹,看著魚悅熟練無比地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搭帳篷,燃燒篝火,架炊具,甚至他在短短不到一小時之內打到一隻肥美的野兔。包四海就坐在那裡,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拿著石頭敲死兔子,撥內臟,剝兔子皮,接著他烤了一隻肥美的,香氣四溢的烤山兔出來。

&ldo;想吃呢,就自己站起來。&rdo;魚悅大大地咬了一口肥美的兔子,一些油脂從他嘴角流了出來。

包四海腿部打著哆嗦,扶著大樹,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隻兔子,美味的兔子,好吃的兔子,慢慢地晃了過去。

晚餐過後,可憐的包四海又受到了一次驚嚇,這一次很有出息,沒昏過去,就是哭了。他撒尿的時候,一隻巨大的帶毛的野獸從他附近快速地跑了過去,雖然魚悅一再說那只是普通的山貓,可包四海一口咬定,那是一隻可怕的豹子,牙齒都有一米長。

接著他躲避在帳篷裡,再也不肯出去了,魚悅收拾完篝火,端著肉湯走進帳篷遞給包四海。

包四海一邊喝,一邊嘮叨:&ldo;哥,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啊,這麼可怕。&rdo;

魚悅沒有回答,只是耐心地幫他做腿部按摩放鬆,包四海放下手裡的器皿,靠在枕頭上,好像做夢一樣嘮叨著:&ldo;哥,我不做大樂聖了。&rdo;

魚悅笑了下:&ldo;為什麼?&rdo;

包四海翻身:&ldo;我問過了,大樂聖,大部分都超過七十多歲了,我現在才十六,未來,我有好多事情要做,我沒有戀愛過,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的許多好東西,好多好吃的沒吃過。所以,我要一邊享受人生,一邊慢慢地熬到七十歲再考慮大樂聖的事情……哥,你不會說我沒出息吧?&rdo;

魚悅笑著搖搖頭:&ldo;不會,很好的理想。&rdo;

包四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他聽著耳朵邊懸崖過道的山風,突然從沉重的爬山的疲憊裡找出巨大的舒適感,慢慢地,他閉上了眼睛,發出響亮的鼾聲。

魚悅走出帳篷,坐在篝火邊,這樣的安靜,也是他一直想追求的東西。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現在,他又來到了這裡,然後伴隨著山風,他要享受下這片刻的寧靜。

當太陽再次爬升,崖底迎接來了短暫的日照時間,魚悅依舊背著沉重的行李,手裡拉著膽子已經大了許多的包四海,他們慢慢地向著崖底深處走著,實驗獸的糞便已經被土壤吸收,那個洞口巨大的藤蔓結實地纏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