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枝一個激靈,連忙匍匐在地上,一邊叩頭,一邊說道:“郡主明鑑,郡主是奴婢的主子,青竹大夫是郡主的好友,奴婢一直拿她當您一樣敬重,平日裡,從不敢對青竹大夫有半點不周,更別說要害她。”

聽蘭枝連之前的自稱都說出來了,想到從前,安樂郡主的臉色才放緩了許多,看著蘭枝問道:“既然你說她要害你,她為什麼要害你?你又有什麼證據?”

“奴婢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害奴婢,奴婢沒有證據。”蘭枝搖搖頭,臉上一片頹然之色。

“沒有證據,你要我如何信你?”安樂郡主看著蘭枝,失望的搖頭,接著說道:“咱們好歹主僕一場,你若是承認了,本郡主自然也能給你一個痛快,可你不該為了脫罪,而胡亂攀咬他人,蘭枝,你這樣做太讓我失望了。”

“可是郡主……奴婢真的沒有害過青竹大夫,而且,奴婢交給趙若蘭的曼陀羅種子,絕對不止一二十顆,若是郡主不信,可以問趙若蘭,她丟在什麼地方,奴婢願意一顆一顆的去找回來。”蘭枝抬頭,看著安樂郡主說道。

安樂郡主點了點頭,看著趙若蘭問道:“趙若蘭,你將曼陀羅的種子丟在了什麼地方?”

“回,回郡主話。小的知道曼陀羅種子是大毒之物,怕隨意丟棄會出什麼事情,所以沒敢亂丟,全丟在了營門外五里處的水潭裡。”趙若蘭瑟瑟的說道。

“營門外五里?什麼時候拿去丟的?”安樂郡主眉頭輕皺,看著趙若蘭問道。

“是,是昨天晚上。蘭枝姐姐交給我曼陀羅種子之後,我就拿出去丟了,在營門口看守的大哥們可以作證。”趙若蘭點點頭,看著安樂郡主說道。

“去問問昨日是哪一隊人在營門值守,叫過來問話。”安樂郡主看著旁邊的親衛吩咐道。

不等親衛應聲,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青竹忽然出聲,看著安樂郡主說道:“郡主,既然她們都不承認,那先把她們分別關起來,讓她們好好想想,若是願意坦白,那郡主可以考慮,從輕處罰。”

雖然不太明白青竹說的為什麼是她們而不是蘭枝,但是安樂郡主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青竹的意見,開口說道:“既然夏軍醫這麼說了,那就先將她們帶下去吧。”

“不……”趙若蘭難以置信的抬頭,看看青竹,又看看安樂郡主,開口問道:“郡主,夏軍醫,小的只是作證的,為什麼要把小的也關起來?”

也許是因為太過吃驚,趙若蘭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沒有了之前的惶惶。

“因為。”青竹頓了頓,看著趙若蘭,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你就是蘭枝的幫兇。如果蘭枝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就是用心叵測。隨便那種情況,都不能輕易的放了你,你說是不是應該把你一起關起來?”

“我……”趙若蘭被青竹一看,臉上又害怕起來,惶惶然的看著安樂郡主,怯生生的道:“郡主明鑑,小的冤枉……”

不過,不等趙若蘭多說什麼,安樂郡主已經揮揮手,讓人將兩人一起帶下去了。

等兩人都被帶下去之後,安樂郡主這才看著青竹問道:“怎麼,你是懷疑趙若蘭?”

“嗯。”青竹微微一點頭,應道。

“為什麼?她膽子小得像只兔子,怎麼敢下毒害人。”安樂郡主笑了笑,看著青竹說道。

“趙若蘭的膽子其實不小。”青竹搖搖頭,接著說道:“昨天我離開郡主這裡的時候,天幾乎已經全黑了,而等蘭枝她們下值回去休息,至少應該是將近亥時了。亥時那麼晚的時間,趙若蘭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平日裡表現得戰戰兢兢膽小無比的女子,怎麼敢獨自一人去營門外五里的水潭?”

“再說了,就算現在雍州城破,可軍營重地,也不至於鬆懈如此,那麼晚了,還由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