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人們紛紛告辭。盛雪見等人還有體己話說,便跟著司徒紫蘇去了內室。

端木京華走出王府的大門,忽然被人叫住:“世子留步!”這聲音太過熟悉,是林半夏。

他淡漠的回頭看她:“不知惠王妃有何事?”林半夏看著他的目光隱隱帶著別樣的情緒。

“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林半夏問的小心翼翼,她含羞帶怯的望著端木京華,柔弱的就像風中嬌花。

世人都是愛憐美人的,更可況是這麼一個大美人。然而端木京華卻明白這朵嬌花曾有多麼的毒辣。

“我和惠王妃似乎沒有什麼話好說,惠王妃實在有事,就在此地說吧。”端木京華看著這樣的林半夏,實在是疑惑,前世的自己,是什麼時候瞎了眼。

“你當真要如此嗎?還記得小時候你對我……”林半夏眼眶溼了,情緒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小時候的事情,難為惠王妃還記得。那麼惠王妃是否記得,現在你是什麼身份?”端木京華冷冷打斷林半夏。

林半夏一時語塞,還要張口的時候,端木京華已經轉身離去了。

“姐姐和端木世子竟還有一段故事呢?”身後傳來涼涼的打趣聲音,林半夏才猛然醒悟過來。

這新入門的側妃可不是好對付的,她剛才實在不應該說出那番話來,豈不是讓這個側妃有了把柄?

“你難道聽不見?都是小時候的兒戲。”她聲音透著淬骨的冷冽,惠側妃淡淡眨了眨眼睛,沒有繼續說話。

她一個戰衣侯府的庶女,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她懂得凡事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的道理。

林半夏停滯了腰板走在前頭,惠側妃站在後頭注視著她的背影。相府千金又如何?遲早有一天,要把你從王妃的位置上,拉下來!

端木京華並沒有直接回去。馬車到了南市入口便停了下來。隔了好一會兒,盛雪見的馬車才悠悠的走了過來。

紅梅老遠就看見端木世子立在馬車下面,便轉頭對盛雪見說道:“小姐,世子在外頭等你呢。”

盛雪見掀開了簾子,端木京華走了過來:“怎麼這麼久?”盛雪見粲然一笑:“方才幫著郡主查驗送來的禮物。果然林貴妃的禮物是有問題的。”

端木京華微微皺眉:“她不下點毒就不舒服。那惠王府的禮物呢?”

“倒不是毒,但是如果馥雅真的長期帶著,只怕會淪為痴傻。”盛雪見嘆了一口氣。

“惠王府的禮物。我還沒沒查驗,郡主就把這些東西鎖起來,連碰都不想碰。”一陣風來。盛雪見忍不住縮了一下。

到底是冬天,這冷風不是開玩笑。端木京華見狀,側了側身子,正好為盛雪見抵擋了寒風。

盛雪見心頭一暖。伸手理了理他額前碎髮:“這天氣越來越冷。小舅舅說南地災情嚴重,此事若還讓皇甫決明去管,只怕要出亂子。”

“皇上近來十分忌諱黨爭,若是晉王去爭,只怕非但不能如願,還要被皇上猜忌。”端木京華皺了皺眉頭。

“有些事何必非得是晉王去做呢?朝中不肯參與黨爭,卻為人正直的大臣,不在少數。”盛雪見靜靜看著端木京華。

“你是說戶部新任侍郎範玉?”端木京華立刻想到了這個人。雖然皇甫重樓因著太傅這層關係。有不少幕僚。

但是他曾經紈絝,又沒有任何功績。真正的能人不是去了皇甫決明這邊,就是不屑參與黨爭。

“就是他,此人剛正,我聽說前些日子因著賑災款子還和戶部尚書大吵了一架。”兩人心有靈犀,盛雪見點頭繼續解釋著。

“我執掌兵符,不能舉薦,皇帝向來猜忌恭親王府。晉王更不能舉薦,否則會被皇帝看成是黨爭。”端木京華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