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風寒?”好在盛雪見的額頭冷熱正好,並沒有什麼異樣。盛雪見小手蓋住母親的手道:“並非是風寒,是吳姨娘身上的香氣太沖了,衝的阿蠻難受,薄荷也很難受。”

白氏一聽,笑道:“原來是這樣,說起來母親也有些難受,每每吳姨娘來的時候,母親總是睏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白氏這麼一說,奶孃警醒起來,連忙上前道:“夫人,莫非吳姨娘這香裡頭有詐?老奴聽人說過,這世上的香可是玄妙的東西,有些能置人於死地哩!”白氏聽了心頭一跳:“奶孃,你可不要危言聳聽!”

錢嬤嬤倒是見多識廣,老練的說道:“不如明日吳姨娘再來的時候,夫人跟吳姨娘要一個香囊,咱們交給五爺去查查?”白氏一聽錢嬤嬤說的也在理,便點頭答應。次日,吳姨娘果然又來同白氏說話,白氏便趁機說起了吳姨娘身上的香,吳姨娘自然歡喜的將香囊留下。

之後白氏又睏乏了起來,吳姨娘便如同往常一般,起身告辭。剛出蘭園大門,吳姨娘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原以為還得多走幾次,現下白氏將那香囊都留下了,恐怕要不了幾日,她便能聽見好訊息了!

盛雪見猜的不錯,這香的確是有問題。此香名喚“離珠”,也是一種名貴的香,香氣馥郁,但是卻忌諱有孕之人佩戴。因這香氣霸道,如同麝香,用久了可至滑胎!

當夜錢嬤嬤就揣著那隻錦囊回來了,白氏正手把手扶著盛雪見練字,一抬頭就看見錢嬤嬤走進來,便道:“你們都下去吧。”奶孃會意,將丫頭婆子悉數趕了出去,自己在外頭把守。錢嬤嬤這才哀嘆一聲道:“夫人,吳姨娘真是作孽喲!”白氏手中的毛筆一頓:“怎麼,果真是香裡頭有文章?”

“夫人,這香裡頭可是大有文章,五爺說了此香霸道,會至人滑胎!”錢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心有餘悸。白氏手中的筆更是啪嗒一聲落在了桌案上,盛雪見乖乖將筆拿起放在筆架上。拍了拍母親的手背:“母親莫怕!”白氏低頭看著女兒阿蠻純真的小臉,心中當真後怕,若非阿蠻一句話,她竟不知不覺入了那賤人的圈套了!

錢嬤嬤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來,遞給白氏:“五爺說了,這是西域產的神藥,夫人每日服上一顆便能百毒不侵,就算是什麼霸道的香藥,都傷不到咱們的小公子!”白氏接過盒子,忙就著茶水吞服了一顆。盛雪見也放下心來,到底還是小舅舅想得周到。便向著錢嬤嬤問道:“小舅舅都說了些什麼?”

“五爺說了,咱們雖然證據確鑿,眼下卻不宜將此事捅破,夫人在盛家沒有靠山,便是那吳姨娘顛倒黑白,夫人也是沒轍的。”雖然錢嬤嬤說的是這個理,可是盛雪見卻氣不過:“難道我們就這麼忍著嗎?我們才來盛家幾天,母親就受了這麼多委屈!”

童言無忌,卻是直戳人心底。錢嬤嬤道:“五爺還說了,此事得等老爺回來,與老爺商議。若是連老爺都偏袒著那吳姨娘,聽從老太太的話,五爺便鬧上門來,怎麼的也要把夫人跟小姐帶回白家。便是和離也在所不惜!”

這話的確是白五爺的性格,盛雪見聽了心中一動,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和離?若是早些日子和離,她們母女不就可以脫離盛家這個苦海了嗎?盛雪見眼神一亮,抬頭去看母親,卻赫然看到白氏眼中的哀傷和不捨。這才猛然醒悟,母親可從未想過和離。自始至終母親對父親的情誼都是至真不渝的。

“一切都等老爺回來再做商議吧。錢嬤嬤,將那香囊給我埋了!”白氏再不願提起此事。盛雪見心中幽幽嘆了口氣。此後吳姨娘也來了幾次,發現白氏並無異樣,這才驚覺自己的計策又失敗了,一邊恨得牙癢癢一邊又驚恐不已。現如今白氏掌握著自己的把柄,若是等年宴的時候,捅到了老爺那裡,自己該如何是好?

白氏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倒是叫吳姨娘的心底愈發沒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