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來到東宮,東宮的大門與往日不同,今日大敞四開。

太子燕回聲披著披風站在門口,雖然披風很厚,但他的臉色卻是冷白的霜色,顯而易見,他已在冷風中站了許久。

鳳凌在馬車停下挑開簾子將要下車時,發現了燕回聲,他睜大眼睛,驚訝,“太子殿下?”

蘇容聞言也探出頭,今日即便天氣晴好,但冬日裡的天還是冷冽得很,她見燕回聲立在門口,顯然是久候已久。

燕回聲對車內探出的兩個腦袋微笑,“孤今日無事。”

言外之意,因為無事,所以,才來等他們。

鳳凌立馬跳出馬車,笑嘻嘻見禮,“太子殿下,您這樣,讓我想起了我姐在隴西郡時,她派人掃十里街上雪,親自立在風中,相迎張運。把張三公子給感動的啊,當時便覺得,他做一切都值了。”

論收買人心,她姐太會了,但大梁的儲君殿下也太會啊。

燕回聲笑,不是那種素來儲君該有的淺淡的薄薄的笑,而是愉悅的暢懷的,他說:“我沒吩咐人掃京城的雪,因為京城這幾日,都不曾下雪。也未曾吩咐人掃東宮街前的塵土,因為東宮內外,每日都有人灑掃。”

蘇容這時也下了馬車,笑著說:“表哥別聽他亂說你頂著冷風等候我連午膳都沒吃,我著實心中有愧,畢竟,我是吃了午膳來的。”

燕回聲聽她稱呼表哥,笑著回了一聲“表妹”,無奈道:“我以為,你會來東宮吃午膳。”我是吃了午膳來的。”

燕回聲無奈,“我以為,你會來東宮吃午膳。”

蘇容道:“起晚了,但是,我可以陪你再吃一頓。”

燕回聲大笑,“善!”

三人往宮內走,東宮的大門嚴嚴實實關上。

來到宴廳,管家笑呵呵地帶著人魚貫擺宴,一碟又一碟,十分豐盛。

鳳凌一直跟在二人身後,伸手捅捅蘇容,“姐,我還用陪著吃點兒嗎?”

“陪啊。”蘇容覺得,要撐破肚皮,也不能就她一個享受這福氣。

鳳凌笑開,“那好。”

三人落座,燕回聲親手給蘇容和鳳凌各自遞了一盞茶,蘇容笑著接過,鳳凌受寵若驚,“太子殿下,我怎麼當得?”

太子親手遞的茶哎,這待遇,也就陛下、皇后娘娘、盛安大長公主、老護國公有了吧?換成瑞安王,都不見得能有。

燕回聲笑,“鳳公子當得,孤聽說,是你陪著周顧,二闖軍營,他揚名天下的功勞裡,有你一份。但天下人只知他,卻不知你,但孤知道,鳳公子功不可沒。”

鳳凌立即一本正色地說:“太子殿下說對了一半,我不敢說功不可沒,我失責一次,差點兒讓我姐被南宮羽殺了,是週四公子算無遺策,及時救下我姐,他的厲害,我著實佩服,揚名天下是應該的,功勞也是應該的。”

燕回聲點頭,“孤聽聞時,也驚了一跳。”

他看向蘇容,笑問:“這就是你答應告知了你與夜歸雪退婚親手又給了他一封婚書的原因?”

“救命之恩,當該以身相許嘛!”蘇容對他眨眨眼睛。

燕回聲提醒她,“你還救過孤不止孤,從小到大,救過不少人。”

蘇容笑,“但都不是周顧。”

燕回聲嘆息,“是啊,都不是周顧。”,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又笑了,“孤也很意外,他得償所願得太快。倒讓孤覺得,真是羨慕,雖然孤沒想著讓他灰溜溜回來,但還是覺得,太輕易就答應他了,他不會得意過頭嗎?”

蘇容“唔”了一聲,“會,如今就有些後悔了。”

畢竟,養傷期間,仗著婚書,那個壞人每日裡欺負他,她傷剛養好想反手欺負回來時,倆人已分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