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吧。”

陸雄飛跟掌櫃的碰了碰眼光,猶豫著要不要把底細都說出來。

懷玉在一邊著急:“大姐夫,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這事兒可是太要緊了!”

陸雄飛只得把臭劣咕剛才說的話對郭大器學了一遍:“……小野得寸進尺,還要向我借五十個人,借他吧,我不打心眼裡不願意。不借吧,日本人又得罪不起,我這會兒正犯難呢,你們又來逼我。呸,我算是倒了血黴了!”

聽罷陸雄飛的話,郭大器琢磨著,又拉著金一戈走到院子裡去低聲商議。

這時,疊玉已經穿好衣裳跑進客廳,她緊張地拉著懷玉說:“懷玉,你可得跟郭大器說呀,你姐夫跟確實沒跟日本人幹壞事兒呀!”

懷玉安慰道:“姐,放心,大器不是存心跟姐夫為難。”

陸雄飛很不願意叫老婆看到自己眼下這狼狽的樣子,便對疊玉說:“你來湊什麼熱鬧嘛,回屋去!”

疊玉瞟了瞟在院子裡說話的郭大器和金一戈,擔憂地問懷玉:“他們不會把你姐夫抓走吧?”

陸雄飛冷笑道:“抓我?他們試試!哎,沒聽孩子在哭嗎?快回屋去!”

疊玉只得走回自己的屋裡去。

這功夫,郭大器又走回客廳裡,他對陸雄飛說:“小野要的五十個人的事兒,你先應下他來。”

陸雄飛吃驚地:“什麼?把五十個人派給小野?”

郭大器點頭:“對。”

陸雄飛連連搖頭:“你別是拿我開涮吧?我借給小野十幾個人你們就罵我跟日本人穿一條褲子了,我若真把五十個人派過去,我還不叫你們當成漢奸了?!”

掌櫃的也插嘴道:“郭連長,既然知道日本人打的是嘛鬼主意,怎麼還叫雄飛借給他們人呢?”

陸雄飛說:“就是!”

金一戈說:“甭羅嗦,叫你借你就借,有什麼責任我們擔著。”

郭大器說:“伯父,這事兒等明天我再來跟您們解釋……”

說罷,金一戈和郭大器帶著士兵們出了大門。

待把大門關上,陸雄飛轉身就問懷玉:“你那個郭大器到底是什麼意思?”

懷玉搖頭:“我也不知道呀……”

掌櫃的長長探了口氣:“唉!越怕什麼就來什麼。”

陸雄飛作出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您放心,有我陸雄飛在,就是閻王爺來了咱們也不在乎!”

在郭大器的安排下,陸雄飛就把自己的四十個弟兄裹著郭大器和九個官兵進了日租界的便衣隊。後來聽說,郭大器帶進去的人都分別到了便衣隊的各個分隊裡,唯獨見郭大器長得英俊機靈,被便衣隊的總頭目張必安排到自己身邊當了保鏢。

郭大器去了日租界的轉天,掌櫃的就吩咐我趕緊把倉庫裡的玉器古董再著實捆上繩子,貼上封條,儘快地運往英租界。他把上次沒有裝箱的那件望天吼也從自己的屋裡捧了出來,親自包上厚厚的棉花,又在只鐵箱子裡墊足了木刨花,輕輕放了進去,再上了鎖。隨後,他又領著我趕往英租界維多利亞道也就是今天的解放北路去找惠靈頓,想立刻敲定存放的銀行保險庫。不料想,惠靈頓卻說,因為日租界和華界形勢越來越吃緊,許多有錢的人家都紛紛把值錢的玩藝兒往英租界銀行裡存放。原來預定的銀行保險箱只是惠靈頓口頭約定的,沒有寫合同,也沒交定金,已經被人家頂用了。一聽這話,掌櫃的的汗就滾了下來,忙央求惠靈頓無論如何也得找個穩妥的銀行保險櫃存放自家的東西。惠靈頓當著掌櫃的面兒連打了幾個電話,最後終於有一家銀行答應儘快想辦法,說等幾天後,騰出了位置就可以把東西運過去。掌櫃的將定金放到惠靈頓面前,又再三拜託他費心落實保險櫃。惠靈頓滿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