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王國華這句話問出來的同時,房門外王文瑞帶隊走了進來。

“回來了回來了,我剛剛親自帶人去把現場勘察了一遍,的確是個老手作的案!”端起茶缸子一飲而盡,親赴一線的老王副局長一臉凝重的開口道。

“哦?有多老道?可以展開說說。”

“十分的老道!大家來看看,這是他們工廠被破開的門鎖,這不是用暴力手段砸開的,而是用一種特製的鉗子直接剪斷的鎖環。這種小型的液壓鉗在十年前曾大規模生產過,後來都被勒令停產了。”

王文瑞掏出了一堆證物袋兒,拿起其中一個說完後又拿起了另一個。

“還有這兩張照片,分別是倉庫內的和外面路上的。他們對作案痕跡都做了掩蓋,但還是被我們檢測了出來。這些人分別動用了廠裡的一輛叉車和中型的十輪解放翻斗車,這足以證明他們是有足夠預謀的作案,而且十分有經驗!”

王國華點點頭:“的確是很有經驗,這種十輪的車雖然要大上很多,但因為輪子多,壓力分散得足夠開,所以車輪在地上不會留下太深的痕跡。”

“立刻通知交警隊和車管所,讓他們對咱們縣裡的這種車輛進行一下排查,這車一般都是工地和礦場用得多,不會太難查。”

“嗯,我等下就去打電話通知他們,不過目前咱們掌握的有用資料也就這些了,他們這夥人和我說的一樣手段很老練,現場沒有其他太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就連指紋都沒找到。”

王文瑞也點了下頭,但臉上的神情轉眼就變得無奈了起來。

這的確是有用的線索,但用處不會很大,想透過這個來破案,難度太高了。

但也就在他整理桌子上的材料時,王國華眉頭一挑道:“那幾份應該是現場做的筆錄吧?工廠裡的人就沒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發現,他們所說的情況和第一目擊人說的都差不多,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他們廠長的哭訴,這五十萬的紫銅都是他貸款買的,要是找不回來,他都沒法跟海外客戶交差。”

“按照他的說法,如果紫銅找不回來,就只能拿普通的鋁包銅去做電線,這麼一來,雖然不至於被索賠,但也就勉強回個本兒了。”

王文瑞將那幾份檔案遞給了王國華,仍舊是搖頭。

但是在他說完後,看著檔案的王國華目中卻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注意到這一點的宋千秋當即問道:“怎麼了國華?難道說他們那個廠長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面對大量的利益,選擇鋌而走險,監守自盜的情況可並不少見。

而且根據調查的資料顯示,線材廠與工業區管委會之間簽有保管協議,如果貨物在園區內失竊,在不能追回贓物的情況下,由園區負責賠償。

透過這一點,這個廠長是可以免去被索賠的。

這麼一來,雖然說工廠賺不到錢,可那五十萬的紫銅可就全落進他個人的腰包了,到時候找幾個人幫忙洗一洗,再拿到市場上去變賣,這就是不用跟別人分紅的幾十萬現金啊!

“不,這個陳廠長應該是沒問題的,因為這家廠是他一人獨資,並沒有外人入股。”

“哦,那你的意思是……?”

王國華從檔案當中抽出了一頁,在手中彈了一下冷聲道:“這個陳廠長雖然沒問題,可是我總感覺這個鍋爐工人張興旺的證詞有點毛病。”

“宋局長你看,他作為第一目擊證人,這是從他撥打了報警電話之後的全部文字記錄。如果換做咱們是普通工人,發現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後,報警會這麼說話嗎?”

檔案上,是這麼記錄的。

【喂,公安局嗎,我要報案。】

【我們德力線材廠被人偷了,那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