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說,他該死不該死呢?”

葉赫怔怔的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近在眼前的師尊,他們離得已經很近,面對面的呼吸可聞。

沖虛真人有趣的發現,這個小弟子看向自已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昔日刻骨銘心的尊敬,有的只是厭惡和恐懼還有痛恨,諸般恨緒交織在一塊,看自已就象在看一個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

沖虛真人詭異一笑,嘲謔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心裡是不是很痛……是不是特別想死?所以苗缺一不是我殺的,是你殺的?懂麼?”

一聲聲一句句好象自地獄中傳來的蝕耳魔音,一直緊捏著望月劍柄的手居烈顫抖,忽然嗆啷一聲輕響倒插於地,葉赫已經捂著耳朵半跪於地,痛苦大叫道:“你胡說,不要再說啦。”

沖虛真人輕輕邁步上前,腳下踩著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直到出現在眼簾下那雙鞋後,葉赫這才茫然的抬起眼來,見沖虛真人從上而下俯視著他,眼底閃過一道深邃難辨其意的光,倏然出手如電,伸手捏住葉赫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眼神中帶著冷酷而隱約的殺意,“就這麼點本事,還想找我報仇,可笑不可笑,嗯?”

似乎已經聽到自已的骨頭在他的手下傳來的正在碎裂的聲音,葉赫嘴角卻漸漸的彎了起來,笑得扭曲而猙獰,這讓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的沖虛真人有些驚詫,冷冷道:“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出來?”

掙扎著噴出一口氣,葉赫沙啞著嗓子道:“您的控心七術真的很厲害,制人攻心,誅人誅心……這怕是您最厲害的本事了吧?”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斂,沖虛真人的神色第一次變得鄭重:“你怎麼知道控心七術?”

感到頸上手勁正在放鬆,葉赫咧開嘴笑得極是開心,白色牙齒沾著鮮紅的血,顯得觸目驚心:“您無所不知,可以猜。”

沉下臉的沖虛真人冷哼一聲,手掌再度收緊,感受到頸間傳來的巨大力道,強烈的窒息讓葉赫眼前漸漸發黑,第一次覺得離死亡竟是如此之近,可是他依舊努力衝著沖虛笑,在對方看來完全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同歸於盡的笑。

就算在這種生死攸關,只爭瞬息的一刻,葉赫堅信沖虛真人不會殺他,至少眼前暫時不會。

他的計劃就好象一張大網,環環相扣,如此要求完美的人,是不會允許他的計劃中出現任何一個小小紕漏。

事實證明葉赫的感覺是正確的,在他最後一絲竟識即將消失的最後一分鐘,沖虛真人忽然鬆開了手,揚起了眉,淡淡道:“是我小看我了,說說看,你還知道什麼?”

葉赫伏在地上大口呼吸著寒冽的空氣,喉嚨火辣辣的如同吞了火,手指碰到一枚堅硬的物事,他知道那是望月的劍柄。

眼眸中閃過從未有過的明耀璀璨,聲音卻冷靜的沒有絲毫起伏:“不是我知道了什麼,而是你,是你現在根本不想殺我。您只是想打擊我,將我擊潰,讓我發瘋,對不對?”看著沖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葉赫從地上翻身而起,望月的寒光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天上長虹一般濯目生纈:“師尊,顧師兄走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聽?”

此時一陣狂風呼嘯而來,這一吹起來似乎就不再停下,天地瞬間一片蒼茫雪白。

面對天地神威,沖虛真人不得不側頭而避。等他再回頭時已不見了葉赫的蹤影,只有他的瘋狂的笑聲在四野迴盪不休,到外都是你想不想聽到……你想不想聽到……在曠野中不斷的迴響。

沖虛真人陰沉著臉不慌不燥,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冷笑道:“那個孽徒說了什麼?”

“棋子!他說我們在您的眼中,都是你手底下的棋子!”葉赫的聲音在風暴中清析之極傳來,“為了您的野心和目的,只要您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