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大門,查驗過她腰上的令牌,守城的官兵連忙打門放人進入。

從馬背上下來,那人連忙跑了進去,遞上密報等在一旁。

師不忌取出信來,就著燈火仔細看著信上所書的內容,半晌,方輕輕吐了口氣來,原本有些陰沉的模樣也舒緩了兩分。

命人先送那送信之人下去歇息,自己則走回了位子上。幾位軍師幕僚靜靜等她看過信後的意思。

“齊副將送來信說,蠻非人偷偷從山路進來後,直接打到了西面三里村的那處糧倉,已被我方早部署在那裡的伏兵迎頭突襲成功。”

幾位軍師幕僚們這才鬆了口氣,臉上不禁多出幾絲笑意來,“幸好、幸好。發現那些探子後,從西面山中進來的最近糧倉只有三處,果然她們便是直奔那兒去的。真是料事如神!還是司令大人您家的小姑子柳小將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應戰的對策,她可真是個天縱奇才啊!”

師不忌也不禁笑了起來,不過隨即凝重道,“不過蠻非人也非是易與之輩,齊副將說她們遇上的那些人,一共不過才一千多人馬,與早先在山腳下部署的暗哨查探回來的人馬不符,這會兒尚未清楚其餘那些人馬的去處,下一波還有沒有敵軍的後援。”

參將景山忙道,“司令大人所慮甚是,不過這次蠻非入關,直奔我定州叩關,便是鐵營那邊有重兵關守重任……想必不會如上回一般了。”

師不忌眉頭微挑,點頭道,“若能如此,自然最好。”

“除鐵營外,尚有嵐州、安福縣等幾處屯兵,加上我旃州各鄉縣市均設有義勇軍隊,到時彼此鄉鄰也容易隨時調動,如今這邊訊息一出,想必快則明早、慢則一二日,我方援軍便也能到了。”

“也暫時如此了。”師不忌對幾位軍師幕僚說道。

眾人便琢磨著書寫給周遭數縣府的書信,並送往京中的加急書信等等。

等所人走後,師不忌望了望窗外的夕陽,口中喃喃自語著,“是該將家人往京城送了,現在……缺的只是一個藉口,言岫啊言岫,妳可別讓大嫂我失望哪!”

……

柳家自從柳言岄的婚事定下來後,那時是一連熱鬧了好多天才稍微停歇,婚期定在柳言岫京考完後,此時,柳父已開始催促柳言岄繡自己的嫁衣了。

南山村的未婚小哥兒自婚期確定後,就會開始趕製嫁衣,一針一線都由自己縫製,當然柳父會在旁邊指點。

楊謹容看著一匹紅布被裁剪成幾份,然後縫製成頭蓋,衣裳,裙褲等等,還要在衣裳袖口,領口等處繡上花紋,加上配飾,光是純圍觀就已經眼花繚亂,看著柳言岄手中一襲美麗的嫁衣給弄得撇撇嘴。

楊謹容心想還好,當初自己那樣簡簡單單的過門到柳家來,沒有穿這種前世女人才穿的嫁衣蓋頭巾,還要被人裝扮得跟人妖似的嫁人真是太幸運了。不然,光想到就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不過閒著也是閒著,就坐在一旁乖乖的地跟著柳父納鞋底,縫幾件給自家妻子的衣服鞋襪什麼的,然後看著柳言岄繡嫁衣,瞧瞧柳言嵐繡的小荷包,偶爾幫忙柳父與柳言岄父子三人遞個剪刀線頭什麼的。

因為偶爾面對大姊夫飄過來的眼神時,柳言岄便想到了這大姊夫與大姊兩人成親時的那種趕著被送作堆的倉促與窘迫。

要說,他們男兒家一生最期盼的,不就是能在嫁人的時候裝扮得美美的,然後就是能穿上一件最美的嫁衣不是。然而,當時的大姊夫,別說是紅衣加身,就是連一塊紅布都沒有,身上穿的還是東補西補破舊衣衫的被他家大姨丈領到自個家裡來的。

一想到這般,柳言岄的心底對自家大姊夫,也就多加了幾倍的尊敬與更加地為當時的他感到心疼。

心想著,若是自家大姊真的搏得一個金榜題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