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東西回家。待人都走散了,蘭蘭和碧玉忙去煮水泡茶,一邊只是心中叫苦,不知這事該如何了局!

來人正是唐子儀。他一面揮手讓幾個貼身侍衛站在門外。自己進了門,似喜似嗔似怒似氣的對著李月荷說:“我食不安。睡不寧,遍天下找你,想不到你原來躲在這裡納福!”

李月荷自看到來人是唐子儀,心裡驚濤駭浪,一時倒怔在當地,竟移不開半步,此刻聽到唐子儀的話,冷笑道:“是啊,被夫家轟回孃家,再被孃家送回夫家,再不慎落崖,原來是納福了。=君?子?堂?首?發=”

唐子儀怒吼道:“你是要報復我嗎?”小榮佳本來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此時被唐子儀地吼聲嚇了一跳,忙攀緊了李月荷地腰,一面卻還是好奇的探出頭來觀察唐子儀。唐子儀跨步過來從李月荷懷裡硬抱過小榮佳,一面對小榮佳說:“長這麼大了,快叫父皇!”小榮佳卻也不害怕,只拿眼回望李月荷,不確定該不該叫。

李月荷顧不得失儀,一把硬搶過小榮佳,怒道:“我們娘倆被人轟走時,你在那裡?這會倒是父皇了,那時卻做了縮頭烏龜!我們自己生,自己滅,幾時有人關心了?你就當我們是真的死了,讓我們在此安安靜靜過日子豈不是好,何苦來打擾?”

唐子儀被李月荷一通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待要拿了皇上的威儀出來說話,卻又自覺好沒意思,待要陪一個小心,在眾人面前卻又一下子塌不了臺。好容易千辛萬苦尋到她,萬不能再失去她了。當初以為自己不在意,誰知她竟似是在自己的心裡生了根,音容笑貌竟揮也揮不掉。及至聽說她死了,如雷轟電掣,萬不能相信她就此消失於人世,無論是死是活,他定要找到她!

因到處尋訪地人都尋不到李月荷的訊息,唐子儀心急如焚,不惜冒險微服出來私訪。這天出了宮裡,自找了一家茶樓,揀個靠窗處坐下喝茶,無意間見到樓下有一個小孩子手拿一個稀奇的布娃娃經過,一下子心中一動,記憶中地人好象最精通這些稀奇的玩意。如此一路路查下來,自然查到李月荷的住處,也顧不得山路難行,馬上策馬飛奔尋了來。不想果是李月荷,心裡又怒又喜,雖是以前有負於她,但此刻見她悠閒的行狀,卻是心頭冒火。

蘭蘭已端出茶來,唐子儀揮手說:“回去再喝,此地離驛站只不過半日腳程,快回了驛站好換馬車回宮。什麼事都等回宮再說。”一邊不容李月荷說話,卻吩咐侍衛牽過馬來,令蘭蘭跟其中一個侍衛共一匹馬,碧玉抱緊小榮佳跟另一個侍衛共一匹馬,讓李月荷和他共一匹馬。

李月荷眼看小榮佳已被挾了上馬,氣道:“反正她也大了,不用我照顧了,就讓她回去吧!”說完自回了房,竟是打算自己留下來。唐子儀那裡容得她如此,早跟進了房,一把抱住說:“當初是我的錯,人總有犯錯的時候,就算聖人也會有錯地時候,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補償地機會嗎?”李月荷狠命推開他說:“若是我犯錯呢,你會給我機會嗎?還是會殺無赦?”唐子儀又過去扯著她的手說:“我答應你,一切往事全不追究,也不去探查。只要你跟我回宮。若有其她人說你一句話,我也不輕饒她就是。”又糾纏了一會,李月荷怕吳毅回來碰到此情景,那時卻是真地無法收拾。若在此處再延遲下去,枉賠上吳毅一條性命,卻是不值得。想到此處只得說:“你先出去,待我換套衣裳。”見唐子儀退出門外,李月荷關了門,胡亂換了衣裳,拿了自己平時記事的本子,寫了幾行字塞在枕頭下邊。不過是吩咐吳毅自回“北順國”,忘記一切,挑個好女子成家之類。

等了一會,見李月荷還沒出來,唐子儀顧不得許多,信手推開門,卻見李月荷手裡拿了幾本書和一些筆記本在發呆。唐子儀一聲不發,一把扯了李月荷疾步出了門口,顧不得有人側目,一把抱了上馬,一行人一下子走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