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睡意,而是低聲交談著,時不時的指著電視上面演的小品,然後低低地嬌笑著。而肖雲則是依然將目光望向窗外。那飛速掠過的田野山脈與河流樹林,就像是浮光掠影一般,讓肖雲有一種淡淡的愁緒,只想著這件事情快點結束,然後他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看不像,那兩個女的有一個明顯是混血兒,不可能是少數民族的。以我看,她們可能是老外……”

就在這個時候,肖雲身側的幾個旅客在低聲的討論著肖雲他們三人。肖雲也不以為意,事實上,肖雲並沒有再看英文版的環球時報,因為他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血狐的樣子,卻足以讓周圍的人感覺到奇怪了。

肖雲他們三人雖然易了容了,可是肖雲卻沒有拿出易容丹來易容,原因很簡單,雖然現在血狐在與他合作,可是肖雲卻無法確定,血狐是真的在與他合作,或者是別有所圖。這種易容丹自然不能夠讓血狐知道。

“這位大哥,你是外國人嗎?哪國的?美國還是別的什麼國家?”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湊了上來,微笑著對肖雲說著。他的穿著很簡單,上身是一件假牌子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軍綠色的褲子,從他那有雙沾滿泥土的鞋子上面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普通的打工者。與他坐在一起的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應該是他的妻子。夫妻兩個人一起到廣東打工。現在快過年了,準備回家過年。

“大哥,一看你就像咱們華夏人,你是華僑嗎?能夠講我們華夏的話嗎?呵呵……來抽菸……”打工的小夥子友善地遞了一根菸過來說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印尼那邊的華僑,我有一個二爺爺在印尼,不過,印尼排華的時候死了……”

說到後來,小夥子的臉色有些黯然,這個時候他的妻子輕輕地推了推小夥子,低聲道:“人家又不會說我們的話,你去打擾人家幹嘛啊……”

周圍的那幾個座位上面的人似乎與小夥子是同鄉,他們或老或小,似乎都是在工地上打工的。都知道小夥子心思,有一箇中年男人還對小夥子的妻子說道:“素蘭,別管小五,你也知道,他爺爺死的時候就讓他的爸爸想辦法去一下印尼,將他二爺爺的屍骨遷回來,他爸爸又讓他這麼做,所以……”

肖雲從對方的談話之中也聽出來了,那小夥子之所以會來湊近乎,似乎是看到肖雲是華人的樣子,然後又是說英文,想要知道肖雲是不是來自於印度尼西亞,而他這麼問,顯然是想要問一些關於印尼的一樣事情。

不過,肖雲卻沒有說話,因為他不願意暴露自己會說中文這件事情,所以肖雲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抽菸,微笑著謝絕了小夥子的好意。

“大哥……你能說華夏話嗎?”

小夥子似乎不死心,他那執著的樣子卻也讓肖雲心裡嘆息。而小夥子的舉動也讓那幾個大學生再次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

那金邊眼睛男這個時候又在那裡酸裡酸氣地說道:“這他孃的窮b,一群搬磚貨,連英文都不會說,還想要與人家套近乎……人家可是外國人……”

說到‘外國人’三個字的時候,金邊眼睛男的語氣中似乎夾雜著羨慕妒忌恨。彷彿恨自己不是‘外國人’一般。如果自己也是外國人的話,自己就可以在那群窮b的面前秀優越感了。

對他來講,似乎‘外國人’的這個身份足夠讓他自豪了,似乎他的大學生身份也讓他比別人高出一等了,可是他並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這些打工者相提並論。他的全身上下的名牌,根本就比不上這些打工腳上滿是灰塵的鞋子。他的一切的一切,在一個真正的人的眼中,都屁都不是,更加沒有任何的優越感可言。

無論什麼樣的社會,只有真正的尊重勞動者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任何不尊重勞動者的人,都是畜生,一個大學生,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