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宗恆問。

“因為,我善於在黑暗中摸索。”年輕人平淡回答。

“難道你是鼴鼠大學畢業的?”宗恆故意說。

“首先,這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其次,你願意這麼告訴白吉,我可以幫你傳話。”年輕人懶懶道,“等他來敲斷你所有牙齒的時候,可別怪我。”

“他不會有那種閒工夫,再說,我也忙。”宗恆撿了張凳子,很隨意地坐下來。

“有何貴幹?”年輕人靠坐在床頭,姿態懶散。

“你最近殺人太多,秦子澗先生。”宗恆淡淡地說,“多得我們都忙不過來。”

那個叫秦子澗的年輕男人笑起來,但是那笑容一點溫度都沒有,就好像,只是把下嘴角拉扯開似的。

“白吉說過,殺人也是技術活,殺得越多,技術越好。”年輕人晃了晃腦袋,“再說我們缺錢。”

“元晟那個客戶總監的收入難道還不夠?”

“世道艱難,那點錢只夠吃飯。”秦子澗站起身,走到窗前,挑開窗簾看了看,“這邊做生意很方便,發達的現代城市非常易於我這樣的人謀生。”

“也許是太容易了,你做一筆生意,少說幾十萬再把錢在黑市兌成金銀,最後轉送京師?”宗恆說,“楚州謀反的資金就是這麼來的?”

“咦?我們怎麼賺錢、怎麼使用,這應該不歸王爺您來管吧?”

“這個城市是靠招商引資發展起來的,最近商人頻頻暴死,你以為沒人注意?你以為這兒的人不懂武功,就會傻到把內功逼斷的經脈全當成心肌梗塞來處理?”

秦子澗笑起來:“趙王,你是來給我上政治課的麼?要不要談談和諧社會?”

“沒那個意思,只是想告訴你,現在刑偵隊已經盯上你了,目前已確定是連環殺手作案。”宗恆說著,停了停,“並且做了嫌疑犯側寫。”

“哦哦,犯罪心理。”年輕人來了好奇,“那麼告訴我,他們側寫出什麼來了?”

“年輕男性,能夠迅速變裝,懂武功,冷兵器、槍械均很熟練,幼年生活優渥,青春期突遭大難,以致精神狀態不穩定,無社會交往,身體存在某種程度的殘缺……”

宗恆把話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

雖然面前的年輕人依然沒表情,但他能覺察到對方瞳孔的猛然收縮。

像貓科動物遇到危險的一瞬。

“這是側寫,還是你告訴他們的資訊呢?”秦子澗皮笑肉不笑,“你不如徹底告訴他們,那個‘青春期突遭大難’到底是一場什麼樣的災難。”

“已經說過了,今次是我個人的行動,我不希望因為你的魯莽行事,而使得我們這群人,不得不全被趕出這個世界。”

宗恆沒有誇張,秦子澗完全明白他說的是真的,一旦這個世界發覺到了他們這幫人的存在,他們會像對待外星人或者異形生物那樣,不遺餘力搜捕到底,到那時候,無論有多麼可靠的根基、多麼強大的勢力,他們這幫人也只能集體撤出這個世界。

“我們兩方,當然算不得世交友好,但是子澗,在大家的事兒都還沒辦完之前,就讓這個世界警鈴大作,這對任何一方都沒好處。”

“你的意思是叫大家暫時和平共處?”秦子澗抬了抬眉毛,“真稀罕!這話竟然出自一個狄虜之口!”

儘管被罵了,宗恆卻全然不為所動,“這邊不是咱們的世界,你應該知道輕重。再者,你不是也對我皇兄動了手麼?”

秦子澗的表情終於變得奇妙:“對了,說來奇怪,幾年不見,你家那位兄長怎麼如此弱不禁風?難不成是終日養尊處優,忘記了刀怎麼拿?”

“也許你說得對。”宗恆一笑,“那晚是他功力最弱的階段,又受了傷子澗你信不信?只